大概是老天为了惩罚南宫燕在密室里的磨蹭吧,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祠堂里见到眼圈红红、正在为母亲上香的柳依依。准确的说,是柳依依没想到会在自家祠堂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贼子,若不是南宫燕今夜心神大乱,急于逃脱那个几乎要吃掉她的密室,又怎么会连密室外有人都没能察觉。可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受了惊的柳家小姐发出凄厉的尖叫。南宫燕皱起眉头,一掌将她敲晕,飞奔出去。
已经跃上房梁却硬是被人拉住右脚扯了下来,南宫燕回身反击,左脚踢上那人手腕,可那人武功不凡,下一秒白光一闪,刀影已逼至眼前。她轻功非凡,天下间没几人能快过她的身形,可被他凶狠的刀法逼着,竟然被刀气削掉了一缕头发。
她不能再轻敌,抽出袖中软剑,白光像水蛇一样漫开,将凌厉的刀气抵挡了回去。全力相拼的两人皆被震得退开两步,她此时才看清,眼前一身煞气,面沉如水,目光冷厉,与她持刀相对的正是多日不见的傅云天!
南宫燕突然很有大笑的yù_wàng,今夜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让她感慨老天待她简直太过用心。可是傅云天没有给她时间,他冰冷的眼神审视着这个已经追寻良久的对手,声音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狠绝之意:“血燕子,我已经在此等候你多日了。今天,你别想再飞出去!”
直到今夜此刻,南宫燕才明白,游戏江湖这么久的“fēng_liú白”为什么会栽在他的手上。他就像一匹暗夜里的狼,有着惊人的力量和毅力,被这双眼睛盯上的人,最终都逃不掉,不管是爱还是恨。
她掩在面巾下的唇角扯出一丝冰凉的笑意,抬起软剑横在胸前:傅云天,你瞧,你我之间终是对立。那就当做你我从未相识,今日痛快一战可好。
软剑再次和长刀相接,他的招式凌厉,可她的软剑也难缠,天山上学来的招式诡异难测,不等他抵挡,她已经出现在了另一个方向。傅云天心叫不好,这样古怪狠辣的招式他还从未见过,他伤了她的左臂,她就回敬给他后背两侧上下好几处浅浅的伤口。这样下去,他并没有把握继续拖住她,可他不能再放过她了!解决了这个案子,孟大人才答应将他调往江南……
他心中一横,索性放弃防守,全力进攻,简直是在拿命相搏!南宫燕的软剑很容易的突破了傅云天的防守,直奔他的脖颈而去,眼看生死将定,南宫燕猛地收了手,手腕一抖,剑气变了方向,在傅云天胸前划下一条深深的血沟。南宫燕浑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胸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一把刀,那里已经一片暗红。傅云天一手执刀,一手捂住胸口,掌间也净是鲜血,他气息有些不稳,声音比平时更低:“你输了,束手就擒吧。”
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背后传来更多人的脚步声,还有柳正钦的呼喊,她吐出一口血沫,扶着刀身的掌中用力,飞起一脚将傅云天踹开,一柄软剑幻影万千,将赶来的几个护卫全放到在地,柳正钦看见傅云天倒在一旁,心中急切,竟也持剑上前,南宫燕很是头疼,只能狠狠一掌将他推开。胸口的伤因为这番打斗而流血更甚,南宫燕不敢再恋战,拼了全身的力气,纵身跃出了埋伏重重的柳府。
柳正钦捂着胸口,狠狠的咳了一阵,柳立急得大叫大夫,说他家少爷似是被这一掌打得失魂落魄了……已经被救醒的柳依依走出祠堂就看见傅云天浑身是血的样子,吓得哭喊着就要将大夫拉过来,傅云天只能宽慰她:“不用这么惊慌,我还好,没有性命之忧……”他吐出一口鲜血,终是体力不支歪倒在柳依依身上,目光却深深的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不知是想从这黑暗中看出些什么,昏迷之前,他的脑海里全是那人的声音,那是那个人今晚说过的唯一一句话。
他说:“你输了,束手就擒吧。”
她抬头看他,神色复杂,然后抽出他的刀,一脚将他击开,轻轻的骂了句:“你这个疯子……”
“你这个疯子……”
我是个疯子,那么在关键时刻却放过我性命的你,又是谁呢?
庆历三十年立冬,夜,天沉沉欲雨,人辗转难寐。
柳正钦靠在榻上,默默的无声的喝着徐妈喂来的雪梨盅,自从多年前从鬼门关上走过一圈之后,他的身子变得很弱,只能练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却终究救不回底子。这样随便的一掌,就已经让他胸闷不已,喉头泛起甜腥了。
夜已深,因为血燕子的到访,整个柳府却不得宁静,捕快们被柳正钦遣了回去,护院的人数增加了一倍,尽管知道血燕子今夜不会再来了,每个人依旧是严正以待。所有人中唯有柳立是最为兴奋的,最近听多了关于捕神傅云天破案的各类传闻,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有运气能亲身参与其中,也让他有种当了英雄的错觉。
“少爷啊,这傅捕头当真是料事如神啊!他那日与你说,这血燕子多半涉及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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