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脑袋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自己手被划破的话,浅盼一定会用怜爱的目光看他,并且温柔地给他包扎。”在下一个瞬间,安然就觉得这样的想法非常可笑。他笑了,同时手指不经意间划过瓷片的边缘,血一下就涌出来了。
一点也不疼,虽然如此安然还是挥舞着红色的手指,大喊大叫道:“我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
坐着的四人同时望向他,用一种冷漠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个冷笑话完全不好笑一样。
安然一边给自己止血,一边发誓今天之内再也不不做好事,再也不讲冷笑话。
半个小时之后,外出的顾浅轩提着一袋两袋食材回来。当她看到铺了半地的瓷器碎片(有半地在安然受伤之前收拾过了),手上的袋子掉落在地上。一尾鱼儿从袋子里溜了出来,在碎瓷片间不停地弹跳。
“为什么会这样子呢?我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顾浅轩的问题没有人回答,两个当事人一个沉着脸,一个捂着脸。
“浅盼,还是不要追问了。我想大家需要一点时间平复一下情绪。”
安然拉着顾浅盼的手,带她出了这间充满暴力和压抑的房子。外面的天空还是那么的蓝,云也是轻盈洁白的。安然和顾浅轩两个坐在老旧的靠背长椅上,静静地坐了一阵。
“我也许是我的错。”像是经过长久的思考,顾浅盼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要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他们夫妇要打要吵,总是会发生冲突,跟你出去了没关系。”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斐默是我介绍给唐初依的。没想到她真喜欢上了,都怪我。”
“这么说的话,还真有点责任。”
“我偷偷告诉你,初依参加新歌发布会惹我哥哥生气,这不算是第一次了。我还得上一次哥哥对我抱怨过,初依去看演唱会也不跟他去看电影。明明很难得有机会,哥哥他经常要加班,所以他很生气。”
“追星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你也知道哥哥是个很傲气的人,他会觉得自己在妻子心中的地位还比不过一个小歌手。他会接受不了。”
“那你们给他做做工作,让他认识到那是个当红大歌星不就好了,也许心理就平衡了。”
“你可真会说笑。”
安然笑了笑,他并不会说笑话。他说的全是大实话,要有人觉得可笑的话,那么就是有谁在逃避现实。
“现在我内心之中有两个声音,一个在说:只要给顾时轩他们一点时间,一点能修复感情上的裂痕。而另一个在放肆大笑。”安然说道。
“为什么会笑?”顾浅轩不解地望着安然。
“你知不知道,我有个朋友叫宋婉莹。几年前,顾时轩甩了她跟唐初依结婚,宋婉莹现在还是单身。你说她听说这对夫妇吵起来打起来,会不会笑出声。”
“我认识那位姐姐,她并不是这样的人。”
“大概吧。”安然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知道吗?我曾经将我们那段悲伤的恋爱故事告诉了我当时最要好的朋友。你知道他什么反应?他直接大笑了起来。”
“安然……”
“我把他打了一顿然后绝交了。后来想想,他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为什么要对别人的不幸表示同情呢?不如尽情地大笑换取心中的快意。当所有人不幸的时候,才能真正地消除不幸。”
“以前的你并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以后的我也不会这么说。”安然笑了笑。“也只有这个时候,在你的面前,我才会透露心声。其他的时候,我说的话绝不会让别人觉得刺耳,我做的事也一定会合符和谐社会的准则。”
“这样真的好吗?”顾浅盼担忧地看着安然。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进去看看他们几个吧。俗话说得好,宁教人打崽,莫教人分妻。他们也许不会听我的,也许会听你的。”
正说着,一个脸色漆黑的青年男子大步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经过安然两人的身边,却没有停顿,直接往轿车走去。“哥!”顾时轩想叫住他,可是他还是一刻不停地开门上车,驱车驶向远方。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给安然和顾浅盼回味。
“糟啦!我猜顾时轩这家伙是离家出走啦!你想想我们两出来以后,屋子里就剩下唐初依和她的朋友,这两个女人叽叽哇哇地说顾时轩的不好,他一定越听越气,最后气得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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