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宋婉莹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去。跟平常一样,她拿起放在茶几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水喝。
习惯性地按下开关之后,却没有听到水声。宋婉莹发现,已经没有水了。她感觉记忆有点错乱,因为她记得应该还有小半桶水才是。
“要喝茶么?这里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勾起宋婉莹一些温暖的记忆。这也让她从清早的迷糊中清醒过来。
她看到了安然,安然正在泡茶,准确来说是用一整套茶具在泡茶。昨晚,安然以太晚了回不了家为由,死皮赖脸地跟宋婉莹到住处借住。只是宋婉莹完全把这个家伙给忘了,也不是他强行刷存在感的话。
宋婉莹接过安然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毫无意外,苦得吓人。她叹了一口气,为自己还抱有这家伙说不定会泡茶这种想法表示深切的悲哀。
“你折腾完之后,记得收拾好。”对安然这种姿势看起来很专业,倒茶却倒得满桌子都是的人,宋婉莹感觉有点无力。
安然像只猴子那样兴致勃勃地将茶倒过来,倒过去。似是无意地,他问了一句:“这茶具是那个男人的?”
他说的自然是顾时轩,这点宋婉莹自然懂。她白了他一眼,应道:“我爸的。”
“茶叶呢?”
“我爸的。”
得到这样的答案,安然显然不满足。“那么问题来了,你身上的粉色睡衣是跟那个男人一起去买的?”
“啊!流氓!”尖锐的女声划破小区清早的宁静。
这个早上的风儿虽有点喧嚣,可上班时间一到,便是各走各路。宋婉莹上班去后,安然突然想起,下午还有课要上,于是拿出学生卡,走上回校的旅程。
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安然除了是一名职业作家以外,还是一名非常普通的大学生。普通到认真如他也会经常忘记早上有课。
在睡过午觉以后,安然跟往常一样走进教室。正在讲课的老教授停下来,对他点头示意。待安然在前排的空位坐定,老教授滔滔不绝地讲开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两个很久不见的学生都来看我了。”
“老教授大概记性不好,我明明每隔一周就来上一次课。”虽然如此,安然没有出言反驳教授,老教授是院里德高望重的老教师,年轻是以记忆力超群著称。岁月无情,如今的老人常常忘记上一节可讲课讲到哪里,甚至会忘记中午是否吃过饭。
安然在桌面摊开教科书,然后在抽屉里展开一张报纸看。这张报纸上水渍斑斑,也不知道是水还是酒抑或是眼泪,反正安然昨天看到某个叫顾时轩的男人趴上上面边喝酒边哭。
报纸不是正经的报纸,否则安然会以为顾时轩是因某位伟大同志去世而流泪。这是一份娱乐报纸,记载的全是明星八卦绯闻。报纸的头条是“惊现乐坛超新星女友”。头条占了整个首页,上面有一张超大的照片,是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子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子的照片。头条的内容,粗略一看,不外乎是某明星新歌发布会后被抓拍到照片。
看完之后,安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要他没记错的话,昨晚顾某人就是看着这一面哭来着。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男明星有了女朋友,顾时轩为何会哭?
安然百思不得其解,如是转头小声地旁边的同学说道:“哎,同学,你说顾时轩这人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边上的人,安然是不认识的,一般来说每次上课,都是如此。因为早来的人都往后面坐了,坐前排的要么是学霸,要么是像安然这样偶然来还来晚的。
当然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安然完全不介意这点。只是旁边的人转过头来,着实吓了他一跳。绝不是因为那人长得丑。而是,那张脸安然非常的熟悉。安然此刻的心情,就是——活见鬼了。
“你怎么在这里!”坐安然旁边的人就是顾时轩,他穿着休闲服装,加上进来之后,全副精力都投进开小差上面,竟没有留意旁边坐的人竟然是这家伙。
“来听课。”顾时轩边话说,还是能刷刷地在厚厚的笔记本上做笔记,让安然叹为观止。
方才老教授说有两个学生来看他,安然还笑老人家记性不好,看可笑的是自己,老人家只是数学不好。一代文宗数学不好有什么可笑的。
安然感觉生活节奏被不该出现的人给破坏了。他决定使用失传已久的绝招,将一切错误都纠正过来。
“老师,我要上洗手间。”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溜掉,为了显示自己还会回来,他是不会动桌子上的书的,这种低级错误他不会犯。
在计划实施前一秒,安然又看了顾时轩一眼。“上帝,若可以的话,我不想再见到这家伙。要非得见的话,就在他很惨很衰的时候给我撞到吧。阿门!”
祷告完,安然正要使计。然而心头隐约不安让他再一次将头转向顾时轩,并将目光锁定在他旁边那个用书挡住脸的女生。
“挡住脸,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么?”安然不由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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