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许是觉得豆代田为军中男儿挣回了一点颜面,立刻大声叫好,喝彩声比之前更大。
拓跋焘一笑,他看中的人,果然不输于人。
沮渠前云也淡淡一笑,拿过剩余的两支箭,撑了开来,她动作这么快,让众人都不曾回过神来,两支箭又立刻扎进箭靶,出乎意料的是,两支箭威力颇大,居然一次击落之前三支,正中红心!
众人都呆了,连喝彩都迟滞了片刻方才出来,他们不由在心里想:看来这次比赛过于简单,并不适合这两位高手。旁人的喝彩虽然让拓跋焘心生愉快,但他更想看豆代田的神情。
而豆代田,眼中是完全的惊诧,几乎难以置信地看着箭靶,那扎在箭靶上的两支箭的箭翎在风中飞舞,似在应和众人的赞美呼声,他眼光又转向沮渠前云,她不见一点骄矜得意之态,他不由大为惭愧,自己这点骄傲,在这个还不如自己年纪大的女子面前,实在无颜。
“陛下,”豆代田却没有遂众人意再展雄风夺回面子,反而突然回身抱拳朝拓跋焘道,“第一场末将认输,今日才知公主高超之本领并未虚传,实乃人外有人。”
周围人都不解,认输了?
拓跋焘笑道:“考虑清楚了?”
“是。”
沮渠前云走到他身边,也朝拓跋焘施了一礼,她虽身穿魏人衣服,但还是行匈奴之礼,“陛下,请进行第二场吧。”她没说一句关于本场的话,更没有一点奚落轻视的意思,豆代田心中涌起一丝奇异感触。
马早已准备好了,地方虽然广,也不能整个西郊军营任他们作为比赛场地,遂只划定其中一段约五里的路程,规则同样简单,谁先到谁赢。豆代田此时再不敢轻视沮渠前云,见她翻身上马,行云流水一样的身姿,不禁暗暗道:我朝也有女子习武,但只怕未有一人能比得上这位凉国公主。
他稍稍犹豫,也就跃上马背,与沮渠前云平齐。开始之前,沮渠前云忽然有所感触,朝一旁的豆代田轻声道:“上次赛马,还是在大凉张掖与姐姐一起,想不到时隔近三年,居然能在此地与校尉赛马。”
豆代田一怔,他并没想起她说的姐姐就是魏国的沮渠夫人,只是艰难露出笑容,这已是他少有的笑脸:“公主英姿,想必公主的姐姐也一样是女中英豪。”
沮渠前云淡淡一笑,看向远方,一个士兵挥舞着旗子示意准备。
“大人错了,我非是女中英豪,不过,”她想想还是顿了,“希望大人不要在意男女差别,尽力一试,我也很久都没好好赛过马了。”
士兵第二次挥舞着旗子,豆代田知道不能多说,便会神于此场比赛,等士兵最后一次举起旗子,然后猛然摆下,沮渠前云和豆代田都双腿猛一用力,两匹马便都冲了出去。
军营中尘沙骤起,两匹军中良马,风驰电掣一般奔跑,几乎不分先后。
拓跋焘远观他们,对身后亲卫拓跋齐道:“依你看,谁会赢?”
拓跋齐虽是拓跋氏一族的后人,但实际联系就要追溯到拓跋什翼键时代,不过他一身武艺,拓跋焘偶然见到他,便留在身边作为亲卫,他尚且年轻,看追逐的二人,道:“臣以为应该是豆校尉略胜一筹。”
“为什么?”
“前云公主毕竟是女子,体力方面,总有些不及男儿吧。”拓跋齐倒是实话实说。
拓跋焘挑了挑眉:“改日去北郊军营,就让你和这个女子比一次。”
拓跋齐噎住了,立刻道:“陛下恕罪,臣…没有轻视前云公主之意。”
拓跋焘一笑:“朕并没有说你轻视前云公主,只是,今日若是杀了豆代田的志气,朕不得找个机会为他挽回颜面么?朕的亲卫也不及前云公主,不是很好么?”
拓跋齐舌头是真的结住了,看着远处依旧胶着的二人,只觉一阵冷汗。
很快便分出胜负,豆代田略微领先一点抵达,他猛然勒住缰绳,跃下马来,看着身后的沮渠前云,她脸上有微微的汗意,但笑容粲然,使人如浴微风。“校尉大人马术高超,前云自甘认输!”她跳下马笑道。拓跋焘见她居然笑靥如花,简直比得上当年他偶然经过远宁殿见到她和宫人们嬉笑打闹时的样子,可她从没对他这样笑过!
“看来这一场是豆校尉赢了。”他淡淡道。
豆代田赶紧躬身:“末将侥幸。”他虽收获一众喝彩,却感觉陛下并不十分高兴。
“二位休息片刻再开始第三场吧?”拓跋齐道,有人给二人送上水和汗巾,沮渠前云道谢接过,看得出她很是快乐。
拓跋焘看着他道:“原来你喜爱赛马?”
沮渠前云微微拨开额前碎发,淡淡道:“是啊,而且想起当年和大哥还有宁平姐姐一起赛马的事。”只恐怕往事如烟,她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但她一句话就将拓跋焘刚才涌起的酸意完全压下,看着她眼中闪过的落寞,他眼眸晦暗,轻声道:“如果你喜欢,以后可以常来郊外骑马。”
沮渠前云一笑:“好啊。”
那边豆代田却还若有所思,两人赛马那紧张的过程中,沮渠前云还抽空跟他说了几句话,就是这几句话,不仅激起他的斗志,更让他认识到自身的浅薄,他虽然是个男人,却远不及沮渠前云。
她说:“校尉大人可知道刘裕?”
他答曰当然,刘宋武帝。
她笑:“刘裕起于寒微,一步步成长为纵马天下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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