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莫寧讓我與他同寢,我在他的臂彎中被做出了細聽的姿態。
「月綢,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你?不喜歡我玩牽絲木偶戲呢?」我不知道呢,莫寧。
「莫不是他們都不能自由自在的做想做的事,妒嫉於我才不喜的?」他說完自己亦在輕笑。
「月綢,總有一天我會帶着你成為宮廷御用的木偶師。」
「月綢你可知?老太爺從前阿,希望當做狀元,可是考阿考都考不上,就阿……」
「我爹是想從商,可是商人低下吶……」
「我叔呢,倒沒那麼出色的想法,就想娶房賢妻,卻是娶了個悍妻呢……」
「我想了想,外間的女子那有月綢你乖巧?不若我娶了你可好?」好,可惜你聽不到。
那一夜,莫寧跟我細碎的說了許多、許多。
接下來數月我便在莫寧的把玩中渡過。他選了上好的布料,剪剪裁裁,親做了件錦衣於我。他又尋來了胭脂染紅我的頰,在我眼角上點上一滴淚。
「月綢,這滴不是悲傷的淚,是你夫君送你東西之後喜極的淚。」他看著我極認真的說著。
嗯,我知道。和你一起我又怎會傷心落淚呢?
莫寧日漸長大,轉眼便是加冠之年。莫家也就緊張起他的親事了。
莫寧要娶妻了。我有點難過。
也是,那有人娶那一塊木頭為妻的?娶了難道還真牽著絲過一輩子?
我聽著莫母將對方誇得像個天仙,腦中卻是不禁流轉那一句。
外間的女子那有月綢你乖巧?
可惜便是我再乖巧你也是要娶妻了。
「月綢可會吃醋?」莫母離了房間,莫寧把我扯起,認真的問。
醋酸著呢,只是你應當是嗅不到。
他把我扯成了潑婦狀,自顧哈哈大笑。
「好月綢,好月兒,好綢兒。不要惱了,我才不要娶呢,外間女子那有月綢乖巧!外間女子又那會如月綢般連生氣也這樣俊。」
「等婚期近了我便逃婚。」莫寧壓低聲線神秘兮兮道。
逃婚。我心中驚訝又有絲許甜蜜。
莫寧,果真是不會失信於我。
「月綢,我這輩子和你一起便好。」莫寧扯著我的手撫上他的臉:「一輩子,就和你一起。」
好,一起一輩子。真是可惜,你還是聽不到我想說的話。
莫寧真的逃婚了,他道是要帶著我大江南北的走,讓我見識這大好河山。演牽絲戲賺些賞錢,加上還是有些許積蓄,日子還算寫意。我倆去了江南看那水鄉風情;去了桂林看那天下第一等的山水人情,還有許多許多地兒。終是在長安止了步。
長安,國之首都也。
「說過要當那御用的木偶師,月綢兒可是忘了?」莫寧輕笑。
自是沒忘。和你的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是那般光亮鮮明,又那會忘了?
莫寧便是在長安落了腳,每天用我做那牽絲表演。他說做不出名氣便去宮中毛遂自薦這事不成,很可能被這樣打出來。那便在民間演吧,莫寧可不能受一點傷。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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