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雅头垂得低低的,看着手上的指甲。心里却想着:“谁会那么笨啊,自己会站出来。难道没有听说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句话吗,还当我们是三岁大的小孩,那么容易上当啊!”
宋祖文骂了一会,然后逐一点名询问,当然每个同学都推说不知。都说自己一直在操场上,听见上课铃响了才进来。由于众口一词,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当然这节课也没法上了,足足骂了半个小时,夹着书头也不回地走了。教室里很安静,知情的人个个忍住笑,拿着笔装模作样的纸上演算着题目。
张丹鹰又拿出他的小说,明目张胆地看起来,不必担心宋祖文会杀个回马枪。因他刚才那样愤恕地离去,一时半会是绝对不会再来。与他隔着一条走道的另一小组上,柳青眉正坐在那里心神不宁,东张西望。张丹鹰觉得她有点奇怪,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发现她总是在盯着一个人看,而那个人就是与她同排,却隔着两张桌子的黄咏絮。黄咏絮似乎有感应似的转过头来,柳青眉则迅速的收回目光盯在书上,好像在认真看书的样子,其实书上一个字她也没有看进去,因为她把书拿倒了。张丹鹰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黄咏絮转过头投来的目光,并不是投在柳青眉的身上。而是直接从她身后穿过去,最后定在张丹鹰身后的一个人身上。张丹鹰后排坐着的人,却是方艳华。
张丹鹰干脆转过身,直直地盯住方艳华。方艳华很纳闷,莫非我脸上有东西?她从课桌里拿出一面圆圆地小镜子来,照了照,确定自己脸上并没有东西,问张丹鹰:“丹鹰,你在看什么呢?”
张丹鹰并不答话,又转头去看黄咏絮。方艳华顺势看去,正巧和黄咏絮投来的热辣目光碰在一起。方艳华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张丹鹰一脸坏笑,方艳华羞得无底自容,低低啐道:“你个小坏蛋!”方艳华这一句话看似在骂人,实际上听了让人酥麻到骨头里去了,也让张丹鹰心里微微一荡,她这是在说我呢,还是在说黄咏絮?
突然“哐”地一声,一本淡紫色的笔记本掉到了地上。原来柳青眉在那里魂不守舍,扭来扭去,一时不慎,把桌上的一本笔记扫掉了下来,然而她还茫然不知。巧的是,那笔记本在地上弹跳了一下,掉到了方艳华的桌子下面。方艳华弯腰拾起,正要还给柳青眉,一张小巧的信笺自笔记本里滑落出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方艳华看了一眼便叫张丹鹰:“丹鹰,快看!柳青眉的情书!”
这是一张十分精美的信笺,四边像邮票的边缘一样,是排列整齐的半圆小孔。浅紫的底色,上面还印了朵淡淡的玫瑰花纹,信笺上字迹娟秀,原来是一则短文。那上面写的是:
这件事只有我和一本紫色封面的笔记本了解,事实上整本笔记我只写一页,就在中间偏后的那一面,我用铅笔在雪白的纸上写道:“这是一片什么时候开始的棉花田?怎么无声无息的落了进来?”所以光看笔记也不懂,或许会以为那只是偶然掠过的句子。
在笔记上写他时,我已经“暗恋”他了二十天了,那天早晨,当我醒来还没起床时,他就霸道停格在我的脑海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头乱发,我摇摇头,半推半就的赶走他,抱着棉被发呆。忽然,我发现拥抱的不只是被子,还有他。事情严重了,我告诉自己一场纠缠不清的爱情将要开始。几星期来在脑海中模糊着的脸孔的他,一夕之间清晰起来,我提笔想记下心中的念头,可是,只写了那两个问句,从那天开始,恋爱的感觉沿路边赶来,他像个隐形情人,在教室的角落里看我,在玻璃窗外凝视我……
我知道他有意无意的等我一起去食堂蒸饭,我知道他喜欢淡紫色的书笺,我知道他昨晚去摘了一把黄杏,我知道他……他从没告诉我这些,都是我的耳朵和他的声音恋爱后,听回来的。
看完这则短文,我俩明白了她写的是谁。方艳华“噗嗤”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由于她的笑声实在太夸张,惊动了柳青梅。柳青梅胀红了脸,一把夺过信笺和笔记本。恕道:“你们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黄咏絮的目光仍不时地瞟过来,他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张丹鹰连连给他使眼色,他才注意到了柳青眉。柳青眉此时又急又恕又羞,趴在桌上低声哭泣起来。方艳华见此,做了个表示无辜的鬼脸。黄咏絮投来一个复杂的眼神。
张丹鹰悻悻地自觉无趣,仍旧看起小说来。但经过刚才一事,看小说也没有什么心思了。眼见柳青眉伏在桌子上嘤嘤哭泣,心里愧疚之极。虽是无心之举,但仍是不小心伤了别人。本想开口说声抱歉,无奈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怅然若有所失,昏昏然早已到了下课时间。
同学们洪水一般冲出教室。刚才课堂上宋祖文老师的一番污言秽语,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张丹鹰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上过大学受到过良好教育的人,为何会在一瞬间便释放出心底最原始的恶魔来。说句实话,在这件事之前,尽管宋祖文长得确实不怎么样?但他到底还是一个老师。出于认同尊师重教的传统来说,在心里还是尊敬他的。只不过,刚才,他把自己在同学们心目中的最后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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