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眼睛尽力适应许久不见的光线,缓缓走到洞口处,这里有浓密杂草实实遮掩住,所以阳光并没有直射进来,少年万万没想到出口就离他这么近,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扒开杂草走出洞口,再一次看到灿烂阳光的少年无奈的说一句:“别晒了,会死人的。”
这并不是在说笑,平常人晒太阳也许皮肤会变黑,显得更加健康而已。但白化病患者的体表却是受不死阳光的直射,像少年这样的流浪儿,起初没有秘士服遮掩的时候,被阳光晒过了太多,已经患了病根,应该是白化病里最常见皮肤癌,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体质一天不如一天,想来活头也没几年了,要是再经过烈阳暴晒,指不定隔天就会呜呼哀哉。
还能活几年少年并不清楚,但他可不愿甘心等死,活一天算一天吧,世人想让他死,他偏要让自己顽强的活着。
惊心动魄的逃亡终于告了一段落,少年心情很好,越看手中的小白兔越是顺眼,心想它也算是自己成功逃生的唯一一个见证者了,这么吃了它好像不太仗义。
此时,小白兔心中打颤,这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难不成是要吃了人家吗?
少年微微一笑,把小白兔放在草地上,拍拍它屁股示意它可以走了,却不知这温馨有爱的一幕却在小白兔眼中呈现另一种画面:耶!这人没力气了,我成功下来了。你…你…你…居然还拍人家屁股!臭流氓,人家记住你了,哼!
少年正为自己博大的爱心所感动,看着眼前一溜烟逃走的兔子,暗自庆喜着说不定善有善报,哪天就到呢?
向前走了两个山头,少年无奈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他干脆坐在原地不动,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身心摧残,少年肚子里的死鸡早被消化尽至,说简单就是饿到走不动了。之前在洞里应该睡了不少时间,抬头一看正是日上三竿,看来此时是镇破的第二天了,自己是否是黄花镇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人呢?想到这,少年不到没有伤感泪流,反而有种兴奋,自傲和欢愉,他没发觉到他的心态经过这些年来的捶打,已经发展到了病态的地步,但自来没有朋友的他,没有社交圈的他,也不知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是什么反应。
山林之中也是一片闷热,身上黑衣黏着汗水,肚子咕噜咕噜地闹着,某人开始后悔不该放走那只小白兔了……
发了一会呆,突然发现他的手臂上慢慢爬过一只拇指大小的甲壳虫,少年看着甲壳虫深思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叹口气,说:“宁死都不吃这么恶心的虫子,我又不是贝爷。”于是站起来想继续向前走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植物,刚走几步便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绊倒在地。
少年习惯了这种运气,自认倒霉地爬起来,懊恼着弯腰打算看清这回得罪了什么东西,这一看可了不得,地上却是一条挪动不停的枯黄树藤。
少年心跳猛的加快,震惊之中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眨眼间,这树藤就已经把他的小腿缠住,这是有多快?!
若是少年没猜错,把他双脚勒得生痛的东西便是二级的魔物——食人藤,平常一整队的士兵遇上它都没任何办法,只能绕道而行,更何况自己这个体质瘦弱的病人,而现在被缠住双脚的他,怎样才能从如此凶残的食人藤手中逃脱?
他想向后退去,弯腰想要把脚上树藤拉扯开,哪知背后和胸前一紧,又是几根枯藤缠上他的身体,少年慌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但那树藤就像打了个死结一般紧紧裹住他,越来越多的枯黄树藤绕在他的身上,吊在半空中活脱脱像只虫茧,少年在无用的挣扎过后,开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眼前的事物没了焦距,从嘴角流出了血红的液体。
树藤没一丝怜悯,继续‘沙沙’作响的缠得更紧。少年现在耳中听到的只有自己全身骨络挤压作响的声音,眼皮颤抖着缓缓合上,任由着食人藤裹住全身,在少年已经没有任何余力抵抗的时候,腹中突来的一阵涌动,紧接着是喉中传来的呕意
“咳咳”
随着一声干呕
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石块伴随着鲜血从少年嘴中咳出。
少年用尽最后的力气看了一眼这奇怪的物体,最终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树藤也许是感觉到少年已经失去了生机,慢慢松开树藤,然后少年身边不远的一块土地松陷下去,一个巨大的红色花苞窜出地面,慢慢朝少年伸去。
‘嘶’的一声,花苞顿时翻成四瓣,每瓣边缘皆有数不清利齿,不断的摩擦作响,这才是食人藤的真正容貌。就在这恶花要活吞少年,享用久违的人肉美食之时。
“叮---”
一声清响
少年吐出的白色石块射出刺眼的白光,并以骇人的频率快速震动起来,那叮灵声愈发的刺耳。
此时少年陷入一个幻境之中。
一望无际的星空之上,少年与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相对而视。
少年眼中有警惕有疑惑更有股惊喜,死亡并不是所有生命终点的惊喜。
老者抚着白胡子,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开口道:“少年郎,别想得太多,你并没有死,怎么会知道死后是什么样的呢?”
少年有些惊讶,眼神波动了一下,继而在心中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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