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师妃暄?朝歌打量了她一番,这才意识到这人的确是她今早在客栈外所遇的师妃暄,遂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仙子也来了曼清院。”
突然听见朝歌将这名为秦川的男子称为仙子,宋玉致不由坐直了身体,目光惊疑不定地望向秦川。江湖上能被称为仙子的人并不多,再加上这样的风姿气质,不难猜出对方的真实身份。她闪烁的目光已经清楚表明了内心的想法,师妃暄面上露出一抹苦笑,之所以化名秦川男装行事,就是因为师妃暄这个身份太过敏感,易招人猜忌,岂料竟被朝歌一语戳穿,她心里倒是有些后悔同朝歌打招呼了,反正对方也不记得自己……
“三小姐,不知令兄宋师道身在何处?妃暄想向他讨教几个问题。”既已被朝歌说破了身份,师妃暄索性直抒来意。
“家兄在东面第四间。”宋玉致惊疑过后已镇定下来,兄长与慈航静斋素无交集,此番师妃暄专程前来拜访,还称有问题讨教,只可能是为了和氏璧择主一事。她并非不通世务的无知女子,转眼就想明白了师妃暄的来意,应答从容,一派大家风范。
“多谢三小姐指点。”师妃暄向她一礼,往东边去了。
等到师妃暄的背影从视线里消失,朝歌方扬了扬唇,她当然知道师妃暄自称秦川是不想暴露身份,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忙遮掩呢?
“师仙子可是来考察二公子的?”她问宋玉致,想从这里得到一些看法。然而对方却有些心不在焉,玉容似忧似喜,听到问话只随意点了点头,她正想起与宋师道同处一室的寇仲,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朝歌并不清楚此刻她心中是怎样的情愫,见她似乎对和氏璧择主这事不甚在意便不多问,站起身打算跟上去听听师妃暄会说些什么,而宋师道又会怎样作答。几乎在同时,宋玉致也蓦然站起向那边走去,两人一前一后相距不过一步之遥。
然而出乎朝歌意料的是,不仅门外没有师妃暄的踪迹,房内她也未感觉到有多余的人存在。
正疑惑时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门后显出一张豪放不羁的英俊面孔,正是寇仲。他一见朝歌和宋玉致不由一呆,随后忙不迭的道:“玉、三小姐你来了?”
宋玉致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就走。朝歌见她这般举动,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寇仲,面对这显而易见的好奇目光,寇仲难得老脸一红,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个一二三来,就连忙朝宋玉致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房间里的几人也清楚瞅见了门口这一幕,跋锋寒向来冷峻的脸上浮起几分笑意,徐子陵则一派从容悠闲,小纪见朝歌回来,上前挽住她的手,有些抱怨道:“师父你怎么又不说一声就溜出去了?”
“我觉得屋里有些闷,所以出去散散心。”她随口解释了一句,便向徐子陵递去一个探询的眼神,徐子陵会意,微笑道:“朝歌怎么和三小姐一起回来了?”
“我在外边碰巧遇到了宋三小姐,还有……”她顿了顿,看了眼宋师道,改口道,“秦川。”
“这么说她刚刚真的在外面?”徐子陵微微皱眉。
小纪担心朝歌不明所以,连忙补充说:“师父你回来之前,就是这个秦川在门外向二公子问问题!”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对,惊奇道:“师父你认识秦川?”
“这事说来话长,我改天再跟你解释。”朝歌随口安抚下小纪,又问徐子陵,“二公子怎么了?”
方才已隐有释然的贵公子不知为何又消沉了下来,正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徐子陵低声说:“他被秦川一番话勾起了心事,有些伤怀。”然后又将宋师道与师妃暄的对话复述一遍,从中得知他因傅君婥之死抱负尽失看淡一切,朝歌不免唏嘘不已。
饮尽最后一口酒,宋师道起立道:“大约还有半个时辰晚宴才正式开始,我先回去同三妹交代几句,等等再过来同你们协商大计。”
转头瞧见朝歌,他不由一怔,上前道:“这位便是顾姑娘吧,方才我有些失态,怠慢了姑娘,实在抱歉。”
朝歌摇头微微一笑,同徐子陵等一起将他送出门。小纪觉得有些不对,刚想提醒一句他们宋玉致正和寇仲说话,可不管徐子陵还是跋锋寒都对这事恍若不觉,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闭上了嘴巴。
果然宋师道走后没多久,寇仲就回来了,他砰的一下推开门,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
一见他这副模样,跋锋寒哈哈大笑道:“仲少你快抬头让我们看看脸上是否多了宋三小姐的掌印。”
徐子陵为他斟上一杯美酒,神色悠然自若,“跋兄谈吐还是那般风趣。”
寇仲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后又满脸沮丧的往椅子上一坐,嚷道:“我倒真希望有人能讲个笑话给我听,现在我难受的要死,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跋锋寒嘿然一笑,不说话只举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徐子陵则淡淡道:“看来三小姐还是手下留情了。”
小纪听得出神,眸光灼灼的问:“寇大哥你是不是当了负心汉?”
在座之人只剩下朝歌茫然不知,“你们都在说什么?寇仲你和三小姐有什么过节吗?”
对比之下,在感情上向来迟钝的朝歌顿时显得无比可爱,寇仲直接无视了其他三人,对朝歌道:“朝歌妹子,你给我弹首曲子听吧,我刚刚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心里难过的不得了。”
“母亲说你这种心境不宜听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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