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小别墅简单冲了个凉,顾之泽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正好听到午祷的音乐传来。他皱皱眉,早晨起床时那种沉甸甸又烦闷的感觉又来了,刚刚才纾解一些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他渐渐地感到烦躁,越想克服这种讨厌的“条件反射”越是控制不住地回忆起那些血腥恐惧的画面,这种无力感让他心烦意乱。顾之泽深深吸口气,努力想要驱散胸口的闷气。
“之泽,”李润野把人搂上床,“要睡个午觉么?”
顾之泽点点头爬上床,蜷进师父的怀里闭上眼,可随着音乐声眼前总能浮现出战火纷飞的街头和血肉横飞的爆炸现场,还有那些再也流不出泪水的眼泪,这一切都让人无比愤怒。他觉得压抑已久的怒火控制不住地燃烧起来,烧得自己越来越烦躁。想要去破坏什么,想要去征服什么,仿佛只有藉由这种暴力的手段才能把那股恨意散出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要爆炸开来。
顾之泽翻个身用力攥紧拳头,努力深呼吸,他默默地对自己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没用,他还是烦躁得皱紧了眉头。
“八戒,”李润野柔柔的气息喷吐在耳边,一只大手慢慢地探进衣服里,爬上了顾之泽的腰,“你真的想睡吗?”
顾之泽全身瞬间暴起颤栗,没一根神经都叫嚣起来,他咬紧下唇,摇摇头。
“真好,我也睡不着。”李润野把唇埋进顾之泽的脖颈里,在他的后背上印一个吻。顾之泽猛得翻过身来,死死抱紧李润野脖子,凶悍无比地吻上去。吻得一点儿都不温柔,吻得火星四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嘴唇生疼,想必李润野也不会舒服到哪儿去……但是,他不但停不下来,甚至还想再用力些!
顾之泽懊恼地低吼一声,逼着自己撤后几厘米,他用额头顶着李润野的额头,目光狂乱,炽热的气息吐出去:“师父……我……”
顾之泽说不下去了,他向来不擅长于言辞,他是个行动派,于是他曲起双腿缠上李润野的腰,只是那力道大得好像是要绞杀。
李润野轻轻笑一声,放松全身的肌肉,他说:“之泽,你来好不好?”
蹦……
顾之泽清晰无比地听到自己大脑里某根神经断裂的声音,他一把攫住李润野的手腕,几乎是凶狠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能让我哭着喊着求你,光说不练,你是个棒槌吗?”
“李润野,”顾之泽脱口而出,“你不许反悔!”
“来啊。”李润野低下头。
焚烧、席卷一切的烈焰吞吐着所有的感知和理智。顾之泽在载浮载沉的*中完全丧失了对自我的控制,他像头小兽一样只能循着自己的本能去冲撞和撕咬。他不知道怎么能让对方舒服,也不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他只知道身下的这个人会接住他,承载他所有的情感和梦想,快乐与悲伤,只要有这个人在,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到了那乐曲,悠扬而庄严,带着神的悲悯和祝福,好像冥冥中有人在用容着这个世界:温暖、安全、幸福、满足……
顾之泽不确定这种感觉因何而来,但是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在狂躁的冲撞中体会到一种无以伦比的安全感,自己被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严密而炽热,有人用一种柔软但是强韧的姿态把自己保护得很好,给自己足够的空间驰骋却又不会脱缰……
那就去做吧,放开一切桎梏,让自己放纵一次,在绝顶的快乐中冲向世界的尽头。
那几乎是一种毁灭性的快感,顾之泽在一片浑浑噩噩中甚至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但是这种流逝让他幸福,因为身边有人紧紧抱着他,陪着他一起冲向生命尽头那场注定的盛大落幕!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之泽筋疲力尽地瘫软在李润野怀里,迷迷蒙蒙地嘟囔一句“师父”后迅速坠入梦乡,快得让他来不及说一句“我爱你”。
李润野抱着顾之泽半晌不敢移动,他像被一辆大挂车碾过一样浑身都在酸痛不已。虽然做了足够的精神准备,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八戒的冲动。最初,他只是想做点儿什么抹掉八戒记忆中那些恐怖的画面,让八戒有个渠道能把心里郁积许久的压力和愤怒消散掉!
没有什么比做||爱更有效了,对于这一点李润野有充分的把握。
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初次提枪上阵的八戒在极端情绪的操纵下有着太大的杀伤力了。他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李润野小心翼翼把把顾之泽放下,甩甩被他枕麻了的手臂,然后慢慢伸了个懒腰。他觉得很不舒服,八戒是痛快了,可自己的问题全然没有解决。他轻轻翻身坐起来,一步步挪进浴室,觉得有些讽刺: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却不得不去卫生间自给自足一下,这简直不能更悲催!
等把自己收拾利落了,李润野拧条温热的湿毛巾出来把八戒擦擦干净,然后换床干净的薄被裹紧两人,翻身睡去。
***
顾之泽又是被晚祷的乐曲催醒的,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静静地听着那音乐,心里平静得好像窗外映着晚霞的大西洋,灿烂又温暖。顾之泽鼓起勇气尝试着去回忆那些惨烈的画面,依然痛心、依然愤怒,但是这种愤怒和痛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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