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泽被李润野按住膝盖动弹不得,要不然他一定会从沙发上窜起来。
“李舸……”
“润野,”李舸毫不犹豫地打断李润野的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说你了解我,那你就应该知道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我父亲……他真的不行了。”
顾之泽屏住呼吸看着李润野,明亮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愤怒,有慌乱更有依恋。李润野慢慢伸出手去捏住顾之泽的下巴凑近他,近到可以在对方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摇摇头,露出安抚的笑,然后转过头去对李舸说:“曾经我们都说过很多话,还记得么?”
李舸沉默地望着那幅画。
“李舸,我最近真的很忙,你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我现在不可能离开安宁。”
“润野,”李舸没有转过头,但是顾之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哽咽,他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更不会用这种事儿欺骗你。”
“我知道!”
“那我,我在安宁会停留一周,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李润野没有回答他,只是牢牢地抓着顾之泽的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那……我走了,我住在凯莱,如果……你可以找到我。”李舸说话这话,就真的抬脚往外走,直到门轻轻地被关上,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顾之泽一直淹没在李润野的眼睛里,那一声关门声才把他唤醒,他望望四周再看看李润野,小脸憋得通红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走了,”李润野倾过身子吻吻他,“我不会走!”
“他,他……他那把钥匙呢?”顾之泽天外飞仙地蹦出一句。
“什么?”
“钥匙,大门钥匙!”顾之泽呼哧呼哧喘两口气,好像一条蹦出水面的鱼,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很是精彩,“让他把钥匙交出来!不不不,我要换锁,一定要换锁!”
李润野一把抓住顾之泽四下里挥舞的双手,把人搂进怀里,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捋顺他炸起来的毛,“这都几点了,上哪儿换锁去?明天去吧,要不我们换个指纹锁行么?”
顾之泽把脸埋进李润野的怀里,被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心里的委屈感迅速反噬上来:“他居然打上门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这里,啊,居然还抱怨我们回来的晚,他有什么资格!”
“是是是,没资格,”李润野好笑地说,“他就是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人,别气了。”
“哼!”
“好啦!”李润野捧起顾之泽的脸,深深的一个吻印下去,半晌之后问,“还气么?”
“嗯。”
“嘘~”再一个吻。
“还气么?”
“嗯……”
“我们去床上?”
“不!”顾之泽红着脸,把李润野微微推开一点,“就在这里!”
“这里?”李润野的眼睛深得像最深的夜空,满是星光,“就在……这个沙发上?”
“嗯!”顾之泽的头顶已经开始呼呼冒热气了,可是却抖着手,坚定地去解李润野的衣扣,灵活的手掌顺着衬衣的襟口滑进去,抚上对方的的胸口,掌下是细腻的肌肤和有力跳动的心,顾之泽把手掌按在李润野心脏的部位,再次肯定地说:“就是要在这里!”
“好!”李润野笑着低头去吻他,炽热的唇舌一路向下,压抑的喘吟回荡在客厅里。
顾之泽仰躺在沙发上,攥着李润野的头发,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在神智彻底迷失前一秒,满意地感受到,屋子里李舸曾经存在过的气息全都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半夜,顾之泽忽然惊醒过来,在一片漆黑中伸手一摸,身边果然空空的。他裹着薄被坐起身来,在一片夜色中沉默了许久,直到听到客厅传来极细微的声响才翻身躺倒,把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卧室的门被慢慢地推开,一点儿声息都没有。有人掀开双人被轻轻躺进来,身体微微带着凉气,顾之泽明确无误地闻到一股极淡的烟味,虽然已经在外面散了很久,但是仍有残留。
李润野伸出手,轻轻地拂过顾之泽的头发,然后凑近过去在他额头上印一个吻。在寂静的深夜,顾之泽听到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就好像一道绳索,死死地捆住自己的心,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
第二天两人没去报社,李润野带着顾之泽去家具城买锁。顾之泽嘀嘀咕咕地表示昨天自己是在说气话,没有真换锁的意思,而且这么做会让李舸很难堪的。
李润野平静地说:“那是我们的家,让一个外人拿着钥匙总是不好。”
于是顾之泽坦然了,在成排成列的货柜上挑来挑去,旁边营业员瞄一眼李润野的穿着打扮,果断地拿过来一个极其复杂的锁说:“这是最新的锁,三重防盗,可以选配指纹解码。”
顾之泽扭过头去装作没听到,李润野点点头:“就是它了。”
借着买锁,两个人漫无目的在家具城了逛了几圈,走到装饰展厅时,李润野忽然站在一大排仿制油画端详了起来,顾之泽的脸更红了。
等两个人从家具城里出来时,车子后备箱里放着两幅油画一套锁,顾小猪一脸的春光灿烂简直不能直视!
吃晚饭时顾之泽接到袁明义的电话,据说今天技术部全天都在加班,因为“百姓论坛”网络版简直要被挤爆了!针对华丰医院乱收费、欺诈患者的乱象读者抱以强烈的不满和指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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