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之泽目瞪口呆地看到一个反反复复出现的名字:叶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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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泽知道叶琛是李润野的心理医生,也知道最开始叶琛是想把李润野勾搭成“床伴”的,可惜最后变成了医患关系。但他一点儿也而不担心叶琛会跟李润野有什么瓜葛,因为李润野向来觉得叶琛就是只“锦雉”——徒有一身漂亮毛,最多扑腾三米高,这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他李大爷看不入眼。
当然,顾之泽也知道李润野说叶琛“中看不中用”也只是玩笑,毕竟叶琛在业内的声望不是靠“卖脸”博来的,他是真有些本事的。可就是因为叶琛的“医术”,顾之泽害怕了,因为那两人如此密集的交流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润野的心理,一定又出现了什问题。
顾之泽在“斗心眼儿”这个领域从来不是李润野的对手,但是他想或许可以跟叶琛玩上一局,于是过了两天他跑去给叶琛打电话,说想跟他聊聊自己的“雨天开车的心理问题”。
在一个周六下午,叶琛等来了顾之泽,他左右看了看问:“润野没跟你一起来?”
“没有,”顾之泽神秘兮兮地说,“我怕他担心就没跟他说,叶大哥你要替我保密。”
叶琛表示自己是职业心理咨询师,替病人保密是基本的职业素养。这话在顾之泽听起来有两层意思,他有点儿尴尬地开始详细讲述自己的“心路历程”,事儿不复杂,一会儿就说完了,他问:“叶大哥,你看,我说我‘不害怕’,师父干嘛生那么大气?”
叶琛精明的目光闪烁在非常装逼的金丝框眼镜后边,他似笑非笑地问:“你来咨询你的问题,干嘛扯李润野?”
“因为他会影响到我的情绪!”顾之泽答得理直气壮。
“从心理学上来讲,会轻易被外人干扰到自己,这也是一种心理反应,过于严重的时候需要心理危机干预。我来跟你谈谈这个问题……”
于是,整个周六下午,顾之泽被迫接受了一堂深刻的心理学教育,听得他直想吐。末了,叶琛问:“对了,你现在开车什么感受?”
“感受?”顾之泽撇撇嘴,“没感受,有点儿紧张,但也还好。”
“一点儿也不害怕?”
“如果不是暴雨天,如果师父没坐我旁边……就还好吧,没以前那么怕了。”
“那就好,”叶琛笑着点点头,“李润野就是你的药方,没事多看看他就管用。”
顾之泽眯着眼睛看了会儿叶琛,觉得恐怕叶琛本人的心理问题最严重。
叶琛目送顾之泽出了门,然后给李润野打电话:“那小子刚走。”
“你说什么了?”
“你要是我朋友我就什么都告诉他了,可偏偏你现在是我病人。”叶琛不无惋惜地说,“你为什么不再跟他谈谈,我相信凭顾之泽对你的感情,他一定会改主意的。”
李润野沉默了一会儿说:“就是因为他会改主意,我才不能跟他谈。他从一开始就心心念念想要超越我,他把未来设计得很好,我不想打乱他的计划,事实上我自己也想看看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那你怎么办?”
“我?”李润野轻笑一声,“没什么怎么办的,我这不还有你呢么。其实我知道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他真不一定能当战地记者,即便真的当了,也不一定会有事。”
“李润野,”叶琛严肃地说,“你这不叫杞人忧天,你这是悲观主义,自从李舸走了以后你对感情总是持这种态度。对你的父母,你选择逃避;对未来的生活,你过于悲观,这样不好。”
“我知道,我会慢慢调整的,”李润野淡淡地说,“‘失去’这种事,习惯就好了。”
叶琛冷笑一声说:“悲观主义者在分析未来的时候更多的不是观察,而是‘复制’。你总觉得是自己忽略了李舸导致他的离开,所以现在极力地避免这个错误,你插手顾之泽的整个生活和工作,事无巨细地帮他;而另一方面你又明白要给对方留出足够的空间,所以你尊重他的任何决定。可顾之泽现在规划的未来与你预期的相差甚远,让你极度恐慌忧虑,在这种情况下,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调整’?”
李润野彻底沉默了,叶琛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听到李润野平静地说:“我会看着他、陪着他,和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从明天起,每晚十点左右更新。话说蜗牛最近简直“祸不单行”,简直虐心!
感谢:萌萌哒“省略号君”“板砖君”“松子君”的雷雷,最近雷雷好像礼花弹啊,感觉提前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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