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镇点头,没再说什么。
实际上,如果他们之后几天一直做百花宴,这些鲜花是完全用的掉的。
但锦绣园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菜谱,又以资历跟价格打压他们,就算继续卖下去,也有些不妥当。到时候就算食客不说,锦绣园也能抓住他们的话柄。
用不新鲜的食材招待食客,这是大忌。
程维哲一路心思沉沉到了家,刚一回到主屋,便看到杨中元正坐在池边读书。
夕阳的余威还在,晚风也未吹起,但程维哲看着杨中元一身浅碧衣裳,一脸安逸地看着书的时候,心里的那些烦躁与压抑也都消散不少。
杨中元似觉得有人在看他,转过头一看,见是程维哲回来了,脸上顿时扬起笑容。
“你回来了。”杨中元说着,慢慢从躺椅上做起来。
孩子才三个月,他身形看起来依旧很瘦,但行走动作之间却异常小心,让人能感受到他对孩子的珍视。程维哲冲他笑笑,心中最后那点阴霾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满足与惬意。
程维哲走到杨中元身边,一手牵过他,另一手则去抚摸他的肚子。
杨中元自有孕以来,肚子便一天比一天软,虽还未显怀,但摸起来却总能让人感受到别样的开心。
程维哲摸了摸杨中元的肚子,低声跟他打招呼:“小宝贝,父亲回来了,今天有没有折腾你爹爹?”
杨中元笑着推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慢慢往主屋里面走:“瞎说什么,他连动都不会呢。”
回到主屋,程维哲净面换衣之后,把杨中元请到了茶室里面。
“长青什么时候摆饭?我都有些饿了,你吃过了没?”程维哲陪他坐在门口的软榻上,一起望着夕阳中的荷花。
粉白的花瓣被染上胭脂颜色,池水也闪着薄光,虽是落日时分,却也有别样的美丽。
“我这一天要吃好几顿,刚爹爹端了一碗汤来,逼着我喝光了,这会儿倒是不太饿。你要是想吃饭,便叫长青摆了吧,爹爹跟师父在安苑吃了。”
程维哲点点头,见他今日气色很好,因为现在鲜少操心别的事情,睡得也足,他比刚怀上那会儿要精神的多。
他了解杨中元的脾气,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有事情瞒着他,否则后果要比直说更加严重。程维哲思忖良久,最终还是握住他的手,温声道:“今个的百花宴有点小事情,我想同你讲讲,问问你的意见。”
其实今日程维哲一进家门,杨中元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今日百花宴生意特别好,他一个不会这么早回来,另一个,也不会脸上没有笑模样。
他心里有了底,接受起来便更快了些。
“说吧,我听着呢。”杨中元右手轻轻抚摸着肚子,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
程维哲环住他的腰身,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个浅浅的吻:“我慢点说,你也慢慢听,好不好?”
见他比自己还要犹豫小心,杨中元心里的那点担忧也少了几分,笑说:“好了,磨磨唧唧的,说完还要吃饭呢。”
程维哲这才继续道:“今个,锦绣园也做了百花宴,我叫小厮打听过,除去最后那个团圆饼,其他的跟咱们菜谱一模一样,味道我没叫尝,不乐意叫他们做咱家的生意。但我估计可能每道菜的味道都略有些不同,肯定不如咱们家的好。”
他说完,见杨中元垂着眼不答话,便轻柔地顺着他的背:“他们家每一桌比咱们便宜二两银子,所以今个咱们生意便不是特别好,但许多老主顾都来了,都说咱们家的席面好吃呢。”
这几句话,他虽然说得慢,言辞也很柔和,但却都是实话。
他知道杨中元会生气,但还是要讲。福满楼是他的心血,就因为他现在不能日日去楼里面看顾,所以他更要把事情都讲清楚。
最后程维哲低声道:“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我没有看好楼里的伙计,你要生气,先把我骂一顿吧。”
原本杨中元听了前面的事气得浑身都不舒服,可等程维哲说完,他又渐渐平静下来。
开门做生意,总要碰到各种各样的事情。
他们要做的是大买卖,以后肯定这样的事情层出不穷,要是每一次都这样生气,那还没赚到大钱便要吧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对于锦绣园那样的行为,真不值当他们生气。
杨中元深吸几口气,又用手摸了摸肚子,这才缓声道:“他们一桌便宜二两银子?那忙活一天才赚多少?”
本来做席面博口碑,他们定的价就不高,基本上贴着成本赚个二三两的辛苦钱。
锦绣园比福满楼大,小二学徒厨子也多,他们既要便宜二两银子,还要能给更多的伙计开工钱,这一天下来只怕是不赚也不赔。
“你说,他们图什么?”杨中元不解地问。
自己忙了那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杨中元自然憋屈,可想一想对方基本上没挣钱,他又觉得高兴起来。
叫你们使坏,活该!
“图什么?”程维哲眼睛闪了闪,有些厌恶地说,“无非是恶心我们呗,不过,他们家生意最近也不太好,想借此机会翻身吧。”
杨中元也道:“翻身?借此机会?打得好算盘,有道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次百花宴从头到尾都是咱们这边的构想,他们抄去了皮毛,却学不到咱们真正的好手艺。不是有菜谱,就能做出福满楼的味道的。”
杨中元越说越自信,越说越激动,倒是程维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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