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而已么?”
光君点点头,有点心虚的想垂下头,却被朱雀执着的目光牵引,无法转移。
朱雀沉吟了片刻:“诅咒皇子早产……这方面的消息,我倒是没有从右大臣那边听到提起过……也许他终于长了几分脑子,管束住了自己的舌头也不一定。呵呵……”
他自顾自静静笑起来,略带嘲讽意味,神色苍凉。
光君有些尴尬,更有轻微的恼火不明来历。他小声抱怨道:“我跟你坦诚心中的想法,并不是想着攫取利益……”
虽然朱雀有时行为孤僻,表现怪异,但终究是他无法割舍的人,从来不愿隐瞒。就连方才,也是担心和盘托出之后会令朱雀进退维谷,他才左思右想,难以抉择。
朱雀笑意转向温柔:“我明白。是因为相信我,你才会对我毫无保留,就像我对你一样。”
光君犹豫了一会,终于向朱雀摊牌道:“如果以后查明右大臣谋害皇族的罪证,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但因为是朱雀的母族,所以才稍有犹豫,信任他才提前打招呼。
朱雀无所谓道:“无非自己为非作歹。不跟我报备也全无关系……我心中所念,唯有光一人而已。”
他伸出手,轻轻覆在光君逗猫的手背上。
黑白相间的猫咪,被光君零活的手指伺候得爽了,在内外间交界处,腆着肚皮滚来滚去,像一颗呼噜噜叫唤着的圆球。它将身上覆盖着的垂帘,牵卷着左右摆荡,彷如云卷舒合,一纵一纵切割着帘内外两人对视着的目光。
淡淡的阴影,飘忽来去,在两张俊美的脸上游移。
光君突然觉得被朱雀牢牢捉住的手背有些热,莫名焦躁的情绪从相接之处扩散开来。他心生不安,动了动手,想抽出来。
但仍被按得紧,随着手掌下猫咪柔软肚皮的拱动,他被迫零距离感受到白毛中隐藏着的六个浅粉色的小点,整齐排列,手感真切。
他下意识望向了猫尾巴上方一圈格外厚实的软毛:被细心藏匿的一对小铃铛还比较服帖温顺,大概是仍未发育的缘故。
原来公猫不用哺乳,也有……那个什么啊……人类的男子似乎也是这样……的样子。
在光君思维跑偏的同时,朱雀正竭力集中全副心神,以最极端的自控力鞭挞着自身。
暴力和性,在他的心中滋生肆虐,犹如一对同胞的双子,蜿蜒缠绕,相辅相成,相形相生。
手掌下是光君细腻柔嫩的肌肤,销`魂蚀骨。表层皮肤太过纤薄,白皙得仿佛能数清楚浅青淡蓝的血脉,听见那些极细的通路间、温暖的血液汩汩流动的轻微声响,生机勃勃,动人心魄。
匀称的手肘,纤细的手腕,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损毁。尖锐犬齿切断手腕内侧沉稳跳动的脉搏,似乎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鲜妍的血液顺着搏动的频率喷涌而出,随着慢慢止息的心跳而变缓。大概会侵染上柔软的肌肤了吧,也只有这嫣红才与白皙足够相配。
只要轻轻舔去苍白之上锈迹的咸甜,就已足够回味……无论吞噬多少生灵的血气,果然都比不上挚爱的血肉,那种致命的吸引。
——可是不可以。
他想肆无忌惮地靠近他,亲近他,贴近他。他想与他做可以更真切的感受彼此、交换体温的美好的事情。他想沿着凹陷的脊骨,从那个人修长的后颈,一直向下舔过去。……他想与那个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相离。
——同样不可以。
朱雀享受着自我折磨的快慰,拼命抑制着舔唇的焦渴,暗自喟叹了一声。
仿佛为了排遣奇异的心绪,光君一反常态,絮絮叨叨起来:“其实那天我还看见了一些奇异的现象,不似凡间物的古怪……唉,说不清楚。虽然虎毒不食子,但你一直不愿意接受右大臣为你安排的女孩,我终究很担心你。万一他行那巫蛊邪秽之术……这几日我会去阴阳寮拜会,到时候也帮你讨几个平安镇宅的方子……”
直到看见朱雀背转过身去,他才猛然间顿了声。
“你走吧……已经没别的事的话。”朱雀低声道,轻声细语仿佛不愿意惊落了花瓣。
“……那你多保重。”他听见光君嗓音干涩的道别,心疼极了。
可是再待下去,他担心那个人陷入危险。他连自己都放心不下。
他沉默着看向反方向的窗口,身后是那个人的脚步声渐渐远离。熟悉的眩晕涌了上来,视线一阵动荡模糊,最终归于沉寂。
猫咪见喜欢的人走掉了,失落地回到主人身边,喵的叫了一声。
朱雀垂下手,摸索了一会,才找到得力的宠物,顺了几下毛。
灰蒙蒙的眼前似乎有短暂的风停留,光影飞快地掠过。
他茫然地侧耳倾听:似乎又闻到了心爱的光君身上的薰衣香味……真是魔怔了。
“……不公平。”连他的声音都都犹在耳边,真是无限真实的幻觉。
朱雀痴迷地笑起来,突然感觉自己的脸被小心翼翼地捧着,转向光线明亮的方向。他眨了眨眼,平静道:“趁虚而入帘内的技巧真是娴熟,果然经验丰富呢,光。”
“都什么时候,还在拿我开涮!这种重要的事情竟然瞒着我,说什么毫无保留都是骗人的……”
如果不是最终回头望了一眼,发现了异常,也许又会被朱雀给蒙混过去!光君盯着他无神的双眼,在他面前试探性地挥了又挥手,仍旧不见反应,心下焦灼一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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