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说,可能我还会跟小刀客气客气,怎么着也得说一句,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现实毕竟是现实,突变陡升,雷霆万钧,你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些没用的,而且小刀那种森冷和不容置疑的眼神已经告诉你,如果我傻逼到还有闲心说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之类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晕我然后把我丢进水里。
我转身就跑,就听枪声再次响起,我不敢回头,疯狂奔跑,任凭树枝在我脸上划过,火辣辣的感觉让我渐渐麻木,我的内心只有一个声音在呐喊,跑,拼命的跑,逃出去,不要回头,永远都不要回头。
那是一种崩溃,这种崩溃是从我们被姜熔伏击时就开始了,但这些年来我的心智被磨练得已经十分顽强,在没有看到任何生还的希望时,这种情绪会被我一直压抑下去,直到现在,我终于摆脱了姜熔的控制,终于可以逃跑,那种崩溃的情绪,瞬间得到释放。无比强烈的恐惧让我完全疯狂,跑,就是跑,我再也不要过这种日子了。
小刀凶多吉少了,凤凰遍体鳞伤,倒挂哥被打聋了一只耳朵,阿秋和雷子献出了生命,胡子断了一条手臂,如此惨痛的代价,如此从未有过的惨痛代价!这群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局势,不管进入了多么凶险的境地,都会从容不迫全身而退,可如今,几乎全军覆没。
胡思乱想着,已经记不清跑了多长时间,亢奋之后是肌肉和骨骼传来的剧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至今无法形容,就如同狂奔五千米之后缺氧的样子,但我的头脑是清醒的。
极度的疲倦让我无法再跑下去,狠狠地摔了一跤,我几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使出全部力气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着,疯狂的呼吸。
慢慢的,我的耳力渐渐恢复,但四肢始终酸痛无力,这时,我清晰的听到一些细碎的脚步声正在朝我接近。
完了!我一颗心已经掉进深渊,终归还是没能逃脱,让小刀失望了。
正想着,靠近的脚步已经来到了我身边,然后,我就看到三个人俯下身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su
p
ise……”其中一个人一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我脑子嗡地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我的人,正是胡子,而其他两个人,是顶针儿和弹弓。
我揉了揉眼,以为自己虚脱之后出现了幻觉,顶针儿捏着绣花针就道:“看来关心这是急火攻心,得放点儿血出来。”
等等!我忙抓住顶针儿的手,忍不住就想亲一口,弹弓脱掉鞋把他的脚往我鼻子下面一伸,就看他五个脚趾缝里面,黑色的油泥都有些发绿了,一股比腐尸还酸臭的气味瞬间散发出来,我几乎都能看到那绿幽幽的臭气从他的脚趾缝里慢慢溢出,四周的植被都黯然失色。
我一下子跳起来,干呕半天,头脑瞬间清醒许多。
哈哈!弹弓穿上鞋:“怎么样小关爷?我这无敌榴莲酥是不是比顶针儿爷的绣花针霸道?”
胡子靠了一声,你不光逼出了他心头的邪火,还顺便让他这辈子再也不吃榴莲了。
我吐了半天,心头烦恶的感觉终于消失了,有气无力地骂了几声,看了眼三个人,他们都挂了彩,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跟着我们的那个黑影是你们俩?”我看着顶针儿和倒挂哥问。
顶针儿点点头:“还有独眼张,这条调虎离山计怎么样?你不打算对我这个再生父母说声谢谢么?”
丫还有闲心扯淡?我没好气道:“回头娶你好了,先放下儿女私情,咱们赶紧回去救小刀。”
此时见到他们,之前的那种绝望和崩溃瞬间一扫而光,真的无法想象,两年前,我是那么想逃离这群人的世界,而现在我才意识到,这群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胡子拍拍我肩膀:“别着急,独眼张已经去了,那几个喽啰,对他来说小意思。”
我点了点头,心说独眼张这家伙到底隐藏了多大的实力?
正想着,就听远处传来一阵阵怪异的鸟叫,胡子嗯了一声:“凤凰的鬼哨,看来独眼张得手了,走,咱们去跟他们会合。”说着,扛起步枪就朝哨声走了过去。
这三人手里都拿着步枪,看来是从古装人那里缴获出来的,估计现在姜熔的脸一定比驴脸还难看,奶奶的,终于出了我心中这口恶气。
我们再次回到河边,小刀他们已经将古装人没扎完的木筏整理完毕,凤凰正在给小刀包扎肩膀,看样子只是皮外伤,我终于放下了心。倒挂哥的耳朵也包扎上了,正坐在水边望着溪水发呆,估计失去这只耳朵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胡子过去拍拍倒挂哥就道:“我刚断胳膊的时候跟你一样难受,现在想想也没什么,人家杨过没了胳膊过的不是也挺潇洒么?”
“没了胳膊人家可以当大侠,你见过没了耳朵的大侠么?”倒挂哥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没有?胡子就道:“江南七侠之首柯镇恶,不是大侠?”
他是眼睛瞎,不是耳朵瞎!倒挂哥没好气道。
胡子靠了一声,那他妈我就没折了,这么地吧,你要还觉得自己命苦,就看看关心,二爹死了,亲爹下落不明,亲娘都不知道是谁,好不容易天上掉个老婆给他,还是个蛇精,是不是比你还惨?
倒挂哥突然站了起来,吓胡子一跳:“怎么样?心情是不是好些了?”
“首领,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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