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白忙说:“先送秦朗去医务室吧!”
林婉边说是啊是啊,然后拉着旋暮说一起送秦朗去医务室。
钟白担忧地望向许忱域,可许忱域仍旧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连钟白也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情,他刚要走过去拍拍许忱域的肩膀,许忱域却嗖地拿起外套,风一般地走了。
许忱域踩着自行车刚冲出校门,就看见了完全本色打扮的不良少女尹丹枫。要不是她那万花筒的装扮,以许忱域现在的心情,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
而且,以他现在的心情,虽然看见了她,许忱域也没准备停下,他知道尹丹枫来这儿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等钟白,于是经过的时候闷声说了句“他送他弟弟去医务室了。”
没想到尹丹枫却七手八脚地把他拦了下来,她分明是应该看到他满脸的乌云了的。
许忱域皱起眉,正要骂你这臭丫头今天怎么这么不识趣时,尹丹枫却很为难地笑了笑,然后缩手缩脚地指了指他的身后。
许忱域身后,香槟色的法拉利正优雅地向他驶过来。
法拉利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走出来的是那位以前天天见最近总不见的人,他的妈妈白小晨。
好长一段时间,许忱域没有说话,白小晨也没有说话。
现在早已过了放学时间,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和偶尔经过的车辆。但任何经过的人都忍不住被这番景象吸引,甚至驻足观看,连门房大爷也探头张望。
玫红色的霞光中,那辆香槟色的车子像一件熠熠生辉的珠宝,周身都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那位精致而优雅的女人,虽然不再有年轻女孩子的朝气,可那美丽的脸庞却散发着美丽的醇香,让人遥想起堂皇宫殿中高高在上的女王,只不过,她多了一丝的疲惫与忧伤。
而她面前的那位少年,穿着一件外套和篮球衫,挎着单肩包,踩着单车。红扑扑的脸颊,湿漉漉的头发,全是青春的味道。虽然此刻看上去不修边幅,可凌厉的气势却展露无遗。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谁都不肯先说话。
终于,白小晨对这种沉默游戏感到厌倦了,直接进去主题:
“忱域……”
许忱域却刚好也开口蹦出一句:“我打了你那私生子,你过来兴师问罪吗?”
白小晨愣了一下,显然是不知道还有打人这一回事,她又是沉默了半晌,终究选择先把这事儿放一边。
“忱域,跟妈妈回家吧!”
她的语气很轻,羽毛般,想必,她自己既没有底气,也没有把握。
“谁的妈妈?回谁的家?”许忱域静静地问道,他早已不是刚才一副找人打的郁闷表情,现在的他,一点表情也没有,甚至没有冰冷或者讥讽,仿佛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白小晨使劲摁着额头,艰难地说:“跟我,回你的家!”
“既然是我的家,那个私生子住在里面做什么?”
一阵深深的溃败感涌上白小晨的心头:“忱域,你到底要妈妈怎么做?”
“我只是要他从我家里搬出去!”少年依旧是咄咄逼人的条件。
“这是不可……”
话音未落,许忱域便粗暴地打断她的话:“那你就不要说你为我做了什么!也不要再来找我!”
白小晨怔怔地望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哪个妈妈会把自己的儿子扔在外面十个月不闻不问,十个月之后再来找的?”许忱域的声音突然间有气无力的,“不觉得太迟了吗?”
“而且,这段时间,”少年蹬着自行车离开的时候,冷冷地抛下一句,“没有你,我过得很好!”
少年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暮色中的街角。
而白小晨瘫软地靠在车边,埋着头,又是一阵悲伤的沉默。
尹丹枫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像许忱域搬家的那天。那天正好尹丹枫想去许忱域家里蹭饭去,结果一进门,许忱域看见了秦朗,然后和白小晨吵了一架,搬了出来。
那个时候,尹丹枫就站在门廊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刚换了拖鞋,看见许忱域拖着箱子冲出门又赶紧换回自己的鞋子跟过去。
尹丹枫正犹豫着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晨阿姨,她看上去好像很沮丧的样子。
可白小晨抬起头来,淡淡地冲尹丹枫笑了一下,问:“丹枫,忱域他过得好吗?”
尹丹枫立马有些生气了,秦朗天天坐着高档汽车招摇过市许忱域却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地寄宿在别人家里,十个月那么长的时间你不闻不问的今天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就跑过来刺激他么?
“小晨阿姨,您一个做妈妈的竟还要问我这个外人你儿子的情况吗?”尹丹枫没好气地说着,“我还有事,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学校,只剩白小晨孤独地伫立在原地。
尹丹枫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医务室,虽然一路上被她喝住问路的学生都吓了一大跳但无一不乖乖地指路。
医务室里,校医正在为秦朗消炎。
而其他人都坐在一旁,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医务室里一阵尴尬的沉默。
顾旋暮心中满是怒火,但碍于钟白在场,也不好发作。
小娴虽然看到了许忱域打人,但也并没有对他有多大的反感,她觉得男生不和的时候打一下子架是很正常的事。而且在其他人看来,当时的许忱域好像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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