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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馨紫搀扶着梁平走得很慢,但他已经感到好多了,也有了力气说话。“你就是冉馨紫?”
“嗯,我就是。”
“你为什么要跟着宿花臣一起生活?”
“因为。。。离开了花儿爷爷,我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子祥祖爷曾叮嘱过我,要听花儿爷爷的话,在他身边的这些年,我认识了很多朋友,有了很多亲人,我若是走了,大海哥一个人照顾戏班里这么多孩子会很吃力,并且我也很喜欢唱戏,虽然花儿爷爷他人怪癖,训练的时候也很苦,但她待我不薄,我也能够时常见到我的爷爷,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冉馨紫的大眼睛看着他,说出这些话没有太多的迟疑,倒是让得梁平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心灵是如此的热情与纯真,什么是人性的光辉,不外如是。梁平把头低了下去,想了又想,才试探性地问到:“那你知不知道,宿花臣想要对你下过手?”
“真的吗?我。。。不清楚,我想花儿爷爷他,应该不会对我那样的,您严重了,其实花儿爷爷他。。。他人很好的,我们这些戏班里的孩子,没有几个不是他救回来然后一手拉扯大的,包括大海哥在内,随着我慢慢长大,对花儿爷爷暗地里所做的一些事也有些了解,他总是很针对那些外地人,就像针对先生您一样,我有很多次劝过他,但都被他骂了回来,他会绑一些有钱的外地商户,逼他们交出足够的钱才会放了他们,我尽我所能地出手帮助,有时会偷偷放走几个,可后来还是会被发现,挨了一顿揍,除此之外,也没有更严厉的惩罚,花儿爷爷他确实是在有些事上做得太过分了点,但应该还不至于。。。。。。”
听着他对于梁平的辩护,梁平感到很是心疼,他分明觉出身边的这个孩子的身体在说话的时候好几次颤抖,不知是不是因为周围的寒冷。“啊,梁先生,我们到了,就这里吧,我送您进去。”就在这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出了那片柳树林,抬头,梁平面前是一间破旧的老民居。在他的指导下,冉馨紫很快就利用屋里废弃的家具生好了一堆火,坐在墙角,梁平难得地能够彻底放松下来,他看着在烤手的小女孩,后者没有再纠结梁平刚才的问题,面色很是平静。是什么,才能够让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心性如此沉稳,也许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经历了这么多的冉馨紫所动容的了,这个世界,真的是很残酷,梁平这样想。
“馨紫,你知不知道闻子祥现在人在哪儿?”
“您问子祥祖爷啊,他。。。从很早就不在这儿了,我最先是由他养大的,在我刚刚记事儿的时候,他就扶着走路还不稳当的我手把手教我唱戏,但那之后没多长时间,祖爷他就消失了踪影,就像是在哪一天突然就离开了,连个招呼也没和我打。”说到这里,冉馨紫终于是显得有些悲伤,她低着头,眼里有着波光流转,像是在回忆着那段短暂却深刻的最初时光。“后来我也多次问过花儿爷爷,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但对此事总是讳莫如深,不肯向我透露哪怕只言片语,每次都是敷衍我说祖爷很快就能回来,但他这一去都已经是近十年了。。。。。。”梁平从她的口中总算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闻子祥确实已经不在这里,而且一直没有回来过。那金玉蓝河令。。。究竟是落在了谁的手里。。。。。。
“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啊,若是雪还这样下,明天的表演又要取消了,唉。。。咳。。。咳。。。。。。”
“你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表演?”
“嗯,我。。。只是嗓子发声不太清脆,烧已经退了,没大碍,演默声就好了。”
“你们这些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您不懂的,梁先生,没唱过戏的人体会不出那种滋味,台上台下,感觉是不一样的。”
“唉。。。。。。”梁平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这雪再下去,怕是到天明想要离开村子都是不容易了。”冉馨紫突然这样说到,像是在为梁平惋惜。“不能离开。。。诶!糟了,馨紫,现在大约是什么时候了。”
“我出来的时候。。。应该已经是酉时了。”
。。。。。。
梁平这时候突然想起了琅恨天。但他不知道,在他从客栈离开去寻找宿花臣后不久,琅恨天就因为天气原因提前回到了房间里,走到桌前,他看到上边放着一张纸:小天,我有要事处理,你若是回来后看到这张纸,就先去休息一下,到亥时带着盘缠,牵马车到镇子门口等我,咱们尽早离开——梁爷爷。
琅恨天看向一边的地上,包袱已经被打点好,本想要按照梁平所说去休息下先,但考虑到外面的天气,以及这两天梁平那看上去有些沉闷的情绪,一种不好的感觉从他心中滋生出来。墙的一边,窗户还半开着,看来梁平当时是从窗子跳出去的无疑,这更加印证了琅恨天的想法。
“不行,我得出去找爷爷。”他迅速做出了决定,换了身衣服,背上包袱,为不惊动客栈里的其他人,也学着梁平从窗户一跃而出,落到了后院。地上积雪已经很厚了,深一脚浅一脚,琅恨天借着漫天风雪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进了马棚。棚子不算太严实,很多马的鬃毛上也都落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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