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眼波流转,转身望向叶孤鸿,这才笑道:“叶掌门好!”
叶孤鸿将玉生烟打量一番,十分惊疑,问道:“这位可是玉生烟玉姑娘?”
玉生烟笑道:“正是。”回头凝视萧风,眼中柔情无限,道:“我到武当山已数月有余了,每日晚间与萧少侠于飞升崖畔切磋武功,不想竟犯了贵派禁忌,心中歉疚的很,不知萧风哥哥犯了什么错事?”
叶孤鸿早已知晓玉生烟诸多事迹,又见她清冷庄重不可欺,倒存着几分爱才之意与敬重之心,赔笑道:“噢?原来日日与劣徒在飞升崖上切磋武功之人,竟是玉姑娘你。”
玉生烟笑道;“正是。”
叶孤鸿虽听玉生烟如此说,心头却仍存着一半疑心,并不十分相信夜夜与萧风练武之人就是她。
人群之中,忽闻一人嘿嘿冷笑一声,道:“孤男寡女,月夜幽会,能做得出什么好事?”这句话异常辛辣讽刺,一针见血,矛头直指玉生烟与萧风。众人听了,心头大震,齐刷刷回过头去,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武当派长老玉虚子,试剑大会之上,曾败在玉生烟手下。
玉生烟也不生气,也不着恼,瞧着玉虚子微微一笑,便将目光转到叶孤鸿身上,见他神色踌躇,狐疑万千,解释道:“萧少侠与玉儿雪夜切磋武艺,乃是出于一片赤诚,并无龌龊苟且之事。萧少侠坦荡磊落,为保全玉儿名誉,免人说三道四,是以相瞒,不想如今弄巧成拙,反倒叫叶掌门误以为萧少侠偷学外门武功。玉儿如今见事态紧急,叶掌门似乎对萧少侠误解甚深,这才现身替萧少侠讨个说法,以免叶掌门你责罚了好人。”
叶孤鸿思索半晌,这才点头,吐出四个字来:“原来如此。”
当时世风,礼教之防极严,玉生烟敢以自身清白替萧风作保,着实令众人震惊不小。一时之间,场中众人,又是唏嘘,又是惆怅,又是惊讶,既可惜玉生烟花容月貌不得相亲,又羡慕萧风有此神仙女子温柔庇护,转念一想,又羞赧自身品貌平平,不得入玉生烟之法眼,思潮万千。南岩宫前,以青年男弟子居多,此时贪看玉生烟,心驰荡漾,皆是各怀心事,竟似失了魂魄。
玉生烟欠身微笑,道:“玉儿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如有得罪失礼之处,还请叶掌门莫要见怪。”
叶孤鸿见她言语平淡,温柔谦和,心中怒气也消了三分,又听她说道:“玉儿有一句话想问掌门,却不知当问不当问?”
叶孤鸿背手负立,道:“但说无妨。”
玉生烟笑道:“方才见叶掌门面带愠色,不知是因萧少侠触犯了何事?”
叶孤鸿道:“风儿于南岩宫中面壁思过,本不该出宫门半步,如今屡屡犯戒,违抗师令,不得不罚。”
玉生烟面带歉色,道;“萧少侠若要受罚,那连同玉儿也要一起罚了。玉儿倾慕萧少侠武功已久,是以每每叨扰,相会于飞升崖上,切磋武功。”沉思片刻,轻咬下唇,又道:“原来本是我的过错,百般央求萧少侠切磋武功,反倒害他受了委屈,受了罚。叶掌门若是要罚,也该连同玉儿一起罚了。”
玉生烟话中之意乃是:萧风哥哥本无意触犯门规,只是自己百般央求他,而他拗不过自己,这才勉强答应。若是要罚,也当罚自己才是。
叶孤鸿起初浑然不觉有何不对劲之处,过了半晌才幡然醒悟悟,暗道:好一个口齿伶俐的丫头,竟下了个套,等着我往里头钻,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自己若是罚萧风,岂非就是不给她玉生烟面子。说要同罚,可哪有个责罚客人的道理,荒唐。
玉生烟心头暗道好笑,忖道:这下可罚不了萧风哥哥了罢?
叶孤鸿微微动了动身子,笑道:“玉姑娘即看得起萧风,他陪陪远客,切磋武艺,自然不在话下,没什么打紧。”
玉生烟嫣然一笑,轻轻一揖,道:“叶掌门宽宏大量,玉儿在这谢过了。”
叶孤鸿强颜一笑,转头看定萧风,面色阴沉,对萧风道:“今日瞧在玉姑娘面子上,便免了你责罚……”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事,却是不能不罚的。”
玉生烟早已料到他又要如此说,笑道:“可是为了今日南岩宫失火之事?”
叶孤鸿点了点头,低头望向萧风:“你玩忽职守,浮躁懒散,致使南岩宫失火,损毁宫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风低着头,道:“弟子无话可说。”
玉生烟眼珠一转,笑道:“这可未必是萧风哥哥的错。”
叶孤鸿道:“如何?”
玉生烟也不答话,环顾一眼周遭,只缓缓踱步到那烧焦的屋舍下,低眉埋首,翻翻找找,拈起一片焦木,瞧了又瞧,闻了又闻,长眉微微一颦,弃了,又往别处去寻。寻了片刻,这才寻着两样物件,眉开眼笑。众人望着她,皆是奇怪,唯有叶孤鸿却惴惴不安。
玉生烟笑颜一展,走上前,将一片焦木并一个烧得发黑的小瓶交到叶孤鸿手中,说道:“叶掌门,你瞧,这是什么?”
叶孤鸿心头微微一惊,暗道:“这小妮子果然厉害。”佯作不知,道:“这不过是些烧焦的东西,有什么好看。”
玉生烟道:“叶掌门,你闻闻那小瓶与那焦木,是什么味道?”
叶孤鸿皱了皱眉,道:“烧焦的味道,还能有什么味道?”
玉生烟暗道:“你就装糊涂罢”,轻笑一声,道:“看来叶掌门鼻子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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