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重重点头,道:“弟子知道,师傅全是为了徒儿好。”
叶孤鸿见他态度诚恳,微微一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叹道:“若非你师叔的缘故,如今武当一派也无需严令禁止门人弟子修习外门武功了。他心高气傲,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邪门武功,这才给武当招致灾祸,你若步他后尘,我自不会心慈手软,当亲手挑断你手筋脚筋,废去你全身武功,免你为祸武林。”
萧风听了,心头一阵发麻,陡然间升起一缕寒意,稍稍定了定神,忽而想起自己打小就在这武当山上长大,便只有璇玑子与玉虚子两位师叔,可璇玑子为人谦和端方,又怎么“学了一身邪门武功”呢?玉虚子虽刻薄讨厌,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禁奇道:“师叔?是璇玑子师叔?还是玉虚子师叔?”
叶孤鸿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萧风更奇,道:“除了这两位师叔,莫非我还有其他师叔?”
叶孤鸿点头道:“你这个师叔,名唤萧玉楼。他离开武当时,你才这么一丁点儿大,自然不认得。”
萧风点头,等着叶孤鸿继续说下去。
叶孤鸿又道:“二十多年前,那时你还未出生,武当掌门尚是你师叔祖张一粟,正是武当一派的鼎盛时期,只可惜后来出了一件事,武当声名也就损减了,这几年才渐渐恢复当年声势名望。”捋了捋胡须,接道:“你师叔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便是我与你师娘,还有你师叔萧玉楼。”说道“你师娘”时,双眼望向叶蓉,二人相视一笑。提及“萧怀远”三字时,眼中却隐隐透出一股恨意与无奈。
萧风见师傅神色,却不敢多问,叶孤鸿继而又道:“你这个师叔,人品fēng_liú,样貌俊逸,无不胜我十倍,是武林中一等一的人物,前途大好,谁人不羡,如若不是误入歧径,想必如今武当派掌门之位也定是他无疑了。可他心气儿极高,不满足武当派一家之学,偷瞒你师叔祖修炼外门邪功,给武当派惹来杀身之祸,引得崆峒、青城、衡山三大门派联合攻山,死伤无数,武当派自此元气大伤。你师叔祖亦是在此次劫难中丧命,这才劝得三大门派撤出武当,保住了武当派百年基业。我临危受命,接下了武当掌门人的担子,如今已有十九年了。”
萧风从未听师傅提及过此事,此时见他语气凝重,神情肃穆,更是心头大震,脑中一道闪电掠过,猛然记起那前辈无意间透露自己曾与师傅有故交,且自己每每提及师傅,那前辈总是神色有异,似有难言之隐。这几个月下来,前辈似乎对武当山一草一木皆是十分熟悉,对武当山地势宫殿,更是了然于胸,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莫非那前辈竟是师傅口中所说的萧玉楼?可那前辈教授自己武功之时,曾说:“我这武功,乃是出自武当派正宗,就连你师傅也不曾学过一丁点,乃是从你太师傅一辈传下来的,算不得偷学外门武功,你师父自然不会怪罪于你。”而师傅口中所说的,却是“外门邪功”,这又是如何一回事?自己与那前辈相处数月有余,只知他温慈端厚,光明磊落,绝非奸邪之辈,可他为何又要无缘无故教授自己上乘武功呢?莫非是想借机报复师傅?如此想来,不禁后怕不已,心绪纷乱如麻,忍不住问道:“师傅,如今那位萧玉楼前辈身在何方呢?”
叶孤鸿道:“你师叔祖死后,他便杳无踪迹、人间蒸发了,我与你师娘皆不知晓他踪影。”
萧风还待询问萧玉楼容貌体态、武功路数时,但恐师傅疑心,只得忍住。
叶孤鸿敛容收色,神色忽转肃穆,道:“风儿,为师严厉至此,是恐你将来铸成大错,误入歧途,你知不知道?”
萧风道:“弟子知道。”
叶孤鸿又道:“你若还将师傅的话放在心上,便起个誓言,从此必将不去偷习外门武功,师傅才放心。”
萧风不知师傅对此事如此忌惮,从前但凡听闻师傅提及不得修习外门武功之事,自己总是未曾萦于心上,如今骤见师傅如此重视此事,竟让自己起誓,方知事态严峻,非自己所能想象。
心道:那前辈曾说过,《百禽戏》乃是武当派绝学,原本就是出自武当,我又如何能算偷学外门武功?但发誓诅咒我自己倒没什么,只要莫累及了那前辈,我自是一人做事一人担当。如此想着,也觉心安,当即起誓,郑重说道:“师父师娘为证,弟子萧风今日起誓,不修习外门武功,如若违背誓约,萧风甘愿受罚,任凭师傅处置。”
叶孤鸿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行,这样的誓言不够沉重,你须得拿你师傅起誓,如若违誓,便教你师傅万劫不复,在武林之中无法立足。”
自古以来,人人发誓皆是:如若办不到,自己便天诛地灭、五雷轰顶如何如何。叶孤鸿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萧风如若违背誓约,便叫自己万劫不复。他之所以如此说,正是抓住了萧风恭敬孝顺的心理,牵制萧风,叫萧风知晓自己用心良苦。
萧风万万不曾料到师傅竟拿自身性命赌誓,扑地一声跪倒在地,道:“萧风万万不敢。”
叶孤鸿冷眼将他一瞥,哼道:“你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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