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浪心大气粗,不解叶静姝少女心事,口无遮拦,又道:“我还听闻,这顾四姑娘乃是由南海玉姑子抚养长大,寻采薇亦只能做一半主,说若要成全你们婚事,还需大师兄你亲自往南海走一趟。过不了几日,师傅师娘便该叫你动身去南海求亲了,我听的不真切,不知是不是真话。”
叶静姝听得“求亲”二字,如遭焦雷轰顶,一汪眼泪只在眼眶中滴溜溜打转,始终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暗道:“只要萧风哥哥他不喜欢,谁又能逼他娶她呢。只是爹爹妈妈从小看着我与大师兄长大,既知道我与他情谊,却置若罔闻,反倒想叫他与顾家结亲,未免太叫我心寒。”
又听李浪说道:“听师傅说,昨夜师兄与顾姑娘在飞升崖上观月赏雪,既然情投意合,两相和宜,那便没有什么阻碍了。”
叶静姝听了这句,一颗心登时不断的往下沉,往下沉,手脚皆是冰冰凉凉的,颤颤发抖,眼前一片发黑,暗道:萧风哥哥若是与顾姑娘情投意合,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刚欲开口询问萧风,只觉口中滞涩,铅块堵喉,微微张着一张嘴,却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想看看萧风脸上神色,眼前却是模糊一片,只剩一条人影。眼中浸满了泪水,朦胧一片。想听听萧风说什么,耳中只是嗡嗡一片,到处皆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等刺心字眼。心中顿感一片凄苦,扶着桌角摇摇站起,怔怔半晌,奔出门去。
萧风见她脸色苍白,眼睛直直的发愣,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连声叫了几句小叶子,皆不见她答应。又见她跌跌撞撞跑出门,急忙说道:“李浪,快拦住他。”
李浪跑到门口,左右一顾,却早已没了叶静姝人影,寻了半晌,寻她不到,只好先奔到叶静姝闺房门口守着。守了半日,果见叶静姝摇摇晃晃飘了过来,叫她不答应,问她话也不理睬,仿佛丢了魂儿一般,径自进门、关门,不再出来。李浪不知方才自己说的话触动了她心事,心中奇怪,索性坐在叶静姝房门口守了一个时辰,见她无事,又听得房中鼻息匀称,显是睡着了,也就放心自去。
李浪自觉无趣,回至房中,迎面忽闻到一阵香气扑来,使劲嗅了嗅,忍不住称赞:“好香!好香!好酒,好肥鸡!”循着香味寻去,果见桌上放着一壶好酒,一整只肥鸡。
李浪心头大乐,哈哈一笑,径直坐下,喝一口酒,畅快至极,撕下一只鸡腿,开始大嚼,也不管这肥鸡美酒是从何而来,大笑道:“这酒还是温的,这鸡尚是热乎乎的,好极。”
正吃得津津有味,骤闻脑后一阵风过,李浪倏然回头,震动虎躯,喝问道:“是谁人?”四下一顾,房内空空荡荡,竟是无人。纳罕之际,后颈猝而一凉,陡遭一击,其身法之快,有如鬼魅疾风。李浪如陀螺一转,道:“还敢戏弄我,莫要装神弄鬼,滚出来。”
正自四处搜寻,后颈“嗤”地一声,又受一击,李浪忍无可忍,道:“谁在此处戏弄你爷爷?”
眼角余光瞥见身后白影飘动,正欲一掌劈去,猛然转过头,但见眼前那人笑靥如花,脸若银盆,眼若水杏,面容绝美已极,大呼一声:“玉儿姑娘。”忙硬生生将那一掌收回。
那一掌去势极其猛烈,李浪回势不住,强行收掌,气流道行,竟结结实实仰天摔了个跟斗。不待玉生烟去扶,自己翻身立起,拍拍身上灰尘,笑道:“玉儿姑娘,你怎的来了武当山?”
玉生烟一身雪白衣衫衬得浑身肌肤晶莹剔透,好似透明,盈盈一笑,道:“苗疆一别之时,我不是与你说过么,他日定当带上肥鸡美酒来武当山上瞧你,你怎的见了肥鸡美酒,还不知是我玉儿来了?”
李浪见有肥鸡美酒便吃个大饱,也不管它从何而来,是谁人相赠,乐呵呵傻笑一阵,拍了拍四四方方的头,道:“该死,该死,我竟忘了,我道是谁这般好,每日将肥鸡美酒相送呢,原来竟是玉儿姑娘你。”
玉生烟笑道:“我来武当山好几日了,日日将肥鸡好酒提醒你,你却受之泰然,果真是个呆子。若换做萧风哥哥,早该察觉了。”
李浪数数日子,果然是吃了好几日的肥鸡好酒了,道:哈哈,我的确不如大师哥聪明。”
玉生烟笑道:“你既吃了我这么多肥鸡美酒,可愿意替我做些什么事?”
李浪拍拍胸脯,道:“姑娘只管说。”
玉生烟笑道:“你替我向萧风哥哥带个口信,明日卯时,叫他到逍遥谷中来与我相会。”沉吟片刻,又道:“不过,你不必说是我,你只消说是你明日找他即可,切记,切记。”
李浪欣然答应,却又疑惑万分,道:“你既要见他,为何不自己去?”
玉生烟望向李浪室内陈设,随意笑说:“那样多没意思。”李浪不解:“没意思?”玉生烟道:“是呀,就像今日,我若干巴巴来见你,傻愣愣站在你面前,那多无趣,还不如暗中以美食美酒相赠,好叫你猜猜我是谁人。你即便猜不着,我惹得你生气了,咱们过两招再相见,岂非有趣。”
李浪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个理儿。”
玉生烟左右观赏,来回走动,忽见窗前案上摆着一张古琴,信手一弹,当即飘出铮铮之音,灵韵悠长,未成曲调先有情,不禁笑问:“想不到李浪你粗豪爽朗,竟也会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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