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归坐毕,萧风先说道:“我道李浪为何一早将我约到逍遥谷来,还千叮咛万嘱咐我务必要来,原来他竟是个中间人。”
玉生烟遂将前事略略说了一遍,又道:“我听萧风哥哥你受了罚,是以赶来瞧你,已到了好几日了。”
萧风道:“那你怎的到武当这么些时日了,也不露面?”
玉生烟笑道:“我既已打听你平安无事,自然就不着急见你了。”说着,已斟了两杯酒,将一杯酒递到萧风眼前,道:“外头风雪紧,你又走了这样一大段山路,喝杯热酒搪搪雪气罢。”
萧风接过酒杯,闻着杯上仍沾着玉生烟身上的淡淡幽香,一仰脖,将酒喝尽。
此时夜色褪尽,晨光破晓,山谷之中一片清寂,大雪也已停了,凉风一过,薄雾出岫,绕亭氤氲,良久不消。亭子四面系着纱幔,因风而起,飘扬飞舞,曼妙缠绵如同舞女。萧风隔着轻纱薄雾,望向玉生烟,更觉她灵逸飘渺,恰似一个可望不可即的神仙。
萧风素来不拘一格,喝了一杯酒,身子暖了,索性躺下,笑问玉生烟这数月来的见闻。
玉生烟一一道来,提及橘子洲巧遇风行云一事时,忽而记起地牢中萧玉楼前辈对自己的嘱托,叮咛自己到武当山来寻一个叫做萧怀远的少年,给他带一句话:“石若开口便成书”。忙问:“萧风哥哥,你可知武当山上有没有一个叫做萧怀远的弟子?”
萧风想也不想,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咱们武当山弟子我全都认得,并无一个叫做萧怀远之人,你问他做什么?”
玉生烟轻咦一声,沉吟片刻,这才自语道:“没有?莫非是那前辈记错了?或是我记错了?”
萧风奇道:“什么前辈?”
玉生烟遂又将橘子洲地牢一事拣其扼要说了,刚欲道出“萧玉楼”三字时,忽觉不妥,暗道:还是莫要透露他姓名好,萧风哥哥虽不是外人,终究不好,于是将萧玉楼三字改作“王肃”,道:“那王肃前辈身陷囹圄,危急之际,托付我上武当山上寻着一位叫做萧怀远的弟子,带给他一句话。”
萧风先是一怔,回想起前日前辈亦曾提及小玉儿相救之事,想必那前辈必是王肃无疑了,忽而拍掌大笑,道:“巧也,玉儿你可想知道那王肃前辈如今身在何处?”
玉生烟轻轻摇了摇头,笑问:“莫非萧风哥哥你知道不成?”
萧风笑道:“我今日便可带你去见他。怪道前几日我听得前辈提起,小玉儿你曾救过他性命。”笑着笑着,心中却忽生疑虑,暗道:前辈既然要寻的是萧怀远,可为何又要教我武功呢,莫非是那前辈将我萧风错认作萧怀远了。我俩虽然同姓萧,可这名字却也相差甚远呀。
玉生烟烫了一回酒,拈起酒壶,又斟了满满一大杯,送到萧风手边。萧风将酒喝尽,身上暖烘烘的,一望天边,只见一道闪电裂空划过,登时雷声大作,黑云滚滚,望了望亭外梅花,开得正艳,在狂风中飘飘摇摇,落了一地,不禁笑道:“昔日曹操青梅煮酒论英雄,想必就是这样一般情形了。今日虽无英雄可论,但与小玉儿饮酒赏梅,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玉生烟随口笑说:“饮酒赏梅又怎比得上观月赏雪呢?我听闻武当山飞升崖壁立千仞,三面绝壁,山脊之上仅有一条羊肠小道可通山巅,乃是赏雪赏月的最佳所在,萧风哥哥可愿带我去瞧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萧风只道玉生烟这番话乃是计较自己与顾惜颜在飞升崖赏雪,笑道:“我与顾姑娘雪夜赏月,乃是事出巧合……”
玉生烟也不将萧风的话萦于心上,抿一口酒,点头道:“嗯,我知道。”
萧风哈哈一笑,拊掌说道:“别的姑娘若见我提起另一女子,第一句话必然要问我:这位姑娘是谁人?美不美?与她在一块儿做什么?你倒好,不闻不问,波澜不惊,唉,好生着恼。”
玉生烟秀眉一轩,嫣然笑道:“我知道旁人必然都这样问你,是以我不问。”
萧风笑而不语。
玉生烟又道:“我若问了,既非叫你骄傲,叫你得意忘形了去?”
萧风轻叹一声,不得不道:“小玉儿深知我心。”
玉生烟婉然浅笑,这才问道:“这位顾惜颜姑娘如何?”
萧风摇头晃脑,懒懒散散倚在桌沿,微微眯着眼睛,仰面望天,笑道:“我若说了,岂非叫你也得意忘形了去?”
玉生烟道:“但说无妨,我必不得意就是了。”
萧风忽而转头凝眸,望向玉生烟,恰逢一缕逆光投射到玉生烟脸庞上,长长的睫毛在温黄的阳光下扑扇,犹自沾着一颗小小的晶莹露珠,忍不住笑道:“这顾姑娘貌若天仙,遗世**……”轻咳一声,望了望玉生烟脸色,又接道:“但在我看来,却不及小玉儿你十之一二。”
玉生烟听萧风啧啧称赞自己美貌,心中自是欢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萧风道:“别忍着了,笑出来罢。”
玉生烟双靥微微一动,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风见她笑逐颜开,婉转灵动,更添娇媚动人之色,心头一动,暗道:“若能这般一直引逗小玉儿喜笑颜开,当真也是平生快事。”又说道:“你与她真是大大的不同。”
玉生烟只顾烫酒,静默不语。
两人静坐片刻,萧风忍不住道:“你怎不问我为何不同呀?”
玉生烟笑道:“我为何要问你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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