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忙抓住老乔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老乔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跳……跳车了!老葛他……跳车了!”说着,塞给我一个斜挎包。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基本的装备,还有一只十分眼熟的资料袋。
这时,师弟大骂一声:“靠,这孙子!”从我跟前蹿了出去,阿梨不放心地说了句:“我跟你一起去!”也跑了出去。
这下我心里简直郁闷到了极点,这不刚刚才发生过的?难道大家都失忆了?我再一想,不对,刚才那是在梦里,或许……是有人故意托梦给我,让我提前有个准备,救大家于水火?那肯定是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况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大大的良民,肩负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荣使命,命不该绝。
我也来不及跟老乔解释,挎上背包拉住老乔就往外跑。这时,火车刚好路过一个经停站,上来不少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箱的旅客,挤在他们中间举步维艰。老乔在后面呼呼歇歇喘得厉害,不停问我怎么了,这里人声嘈杂讲话十分不便,而且解释起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我只好先敷衍了他两句,谁知扭头的时候,发现老乔不见了!
我的心一下揪了起来,眼前突然闪过睡梦中被越野车撞飞的画面,无数闪着银光的玻璃碎片漫天飞来,右边眼睛忽地猛一刺痛,视野像打翻了一瓶红墨汁渐渐被红色吞噬……这时,一个模糊的影子跳到我跟前,带着一股刺鼻的缬草味,他姥姥的,又是这孙子!我感到喉咙越来越紧,胸口越来越胀,就快喘不过气了……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我靠,这他娘的都能睡着?小爷我讲话就这么没吸引力?”
我昏昏沉沉地张开眼,看见师弟坐在我脚边剥桔子,阿梨在对面低头看着本书,又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师弟见我睁眼,还是伸了个懒腰,抢白我一句:“哎呦……师哥你醒了,小爷我可说累了,睡觉去咯!”然后拍拍手,翻身上了床。我心里一沉,接下来,如果我提泽杖的事,事情是不是又要再发生一遍?他娘的,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循环!
我忽然意识到,师弟、老乔、阿梨、老葛他们虽然也参与其中,但并不知道自己在重复做着某件事,由此可见,这个死循环好像只是冲着我来的,每次那个黑影快要把我掐死的时候,循环就结束了,然后师弟叫醒我,再开始新一轮的循环。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快了点儿,缺了点儿什么,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呢……有了,既然是死循环,我又死不了,大不了再来一次,我悠着点儿,好好看看清楚。
拿定好主意,我开始向师弟打听泽杖的事,他说得很少,做得很多,表演了差不多快十分钟,然后阿梨从箱子里把天杖拿给我,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四分钟后,老乔果然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告诉我们老葛跳车的事,接着,师弟跟阿梨冲出去,我也正打算往外走,忽然脑子里一闪,明白了!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第一次循环,也就是我称之为托梦的那一次,老乔从外面进来之后,我并没有紧追出去,而是因为怀疑老乔没说实话,趁着没人向他求证,接着我看了老葛写给我的信,然后跟老乔一起分析,就是在分析的过程中,一辆越野车突然撞向我们的车厢,这才出的事。而在第二次循环里,我听到老葛跳车的消息之后,直接冲了出去,走了不到两分钟,事故就发生了,这在时间上,整整比第一次循环提前了起码半个钟头。
可在死循环里,所有的路径要求必须保持一致,环环相扣,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从而打破循环。难道说……这根本不是死循环?那是什么呢?
我还来不及多想,第三次撞击就发生了。大概是习惯了流程,我心里一点也不害怕,反正过一会儿就会恢复原状,只是他娘的这痛感却是实实在在的,简直比当年关云长刮骨疗毒痛上十倍,要是一直这么循环下去,老子不死也给折腾死了。
然而,事情就在将要进行第四次循环时出现了转折,但很难说得清是转折前的情况好,还是转折后的情况好。
在师弟第三次用他挤牙膏的声音唤醒我之后,我感到头痛欲裂,身体表面虽然并无伤痕,但三次被玻璃扎穿的痛感并没有消失,反而叠加在一块,浑身就跟受了凌迟大刑一样,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滋味,真是疼到每一个汗毛孔里去了。
我发誓,这一次必须结束战斗!
我现在的思绪很乱,而且头疼得厉害,理不出个头绪来,这要是个死循环了还好说,只要破解了其中的一环,循环链就断了。可它偏偏不是,它的起点和终点虽然是一样的,但是路径有很多条,而且无限变幻,任由你如何突破,如何改变,都像把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毫无用处,最终总是要走到最后那一步,起点即是终点,终点即是起点……
我忽然灵机一动,是啊!这他娘的就跟盗u型锁一个道理,中间的铜丝千丝万缕,但锁头只有一个,一般人盗锁,惯性思维就是把铜丝一根根地划开,但其实还有更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开锁,在“唯一不变”的锁头上下功夫。
这个例子我举得不好,但意思是一样的,我们不能老按着惯性思维走,既然路径是多变的、不可控的,何不抓住不变的、唯一的起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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