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一点注意力,叶修用余光低头瞥了秦著泽递来的东西,秦著泽明显感受到叶修握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嘴角的肌肉一抽,这是紧张的明显表征。
“摸摸。”秦著泽魔性一笑,小声对叶修说道。
叶修迟钝地摇摇头,他不想触碰这把枪,不想跟枪扯上任何关系。
现在,他非常后悔跟着秦著泽这个魔鬼来安次追钱,他也为刚才打黄鹤那几拳后怕,黄鹤被秦著泽弄死,他叶修绝对脱不了连带干系,一旦黄鹤的尸体被发现,东窗事发那天,自有自在的日子算是过到头了,我特么连婚都没结呐,就算不判死刑,将来刑满释放,娶媳妇就别想了,谁家愿意把女儿嫁一前科呢?
见叶修特别胆小,秦著泽也不想再逗他,他正开着车呢,别给吓得把车开得翻大沟里去,秦著泽把枪放到叶修耳边,用另一只手的指甲盖磕了磕枪身。
空塑料壳子的声音脆脆地在响起来,秦著泽笑笑,蚊语道,“吓唬人用的。”
“啊,假……”
叶修没把枪字儿吐出,秦著泽伸手拍了叶修肩膀一下,指了指后备箱。
意思是,别让黄鹤知道真相,这个道具是个宝贝,后面还要在好戏上有用呢。
“二修,开慢点。”
“前面有岔路,在那拐弯。”
收了玩具枪,秦著泽把头伸在两个座子间的空档间盯着前方路况指挥叶修。
把车掰进岔路,车身不停颠簸,搞得秦著泽屁股上的肉肉一阵一阵酥酥地发痒。
提醒叶修小心开,注意别托了车底盘,大概开出十分多钟,秦著泽让叶修停车。
跳下车,秦著泽用手电照了照路旁的密林,“把他弄下来。”
解开黄鹤腿上的绳子,把他从后备箱拽出,扔了一双塑料拖鞋,“黄经理,穿上吧,新鞋呢。”
黄鹤惊恐地瞅着黑魆魆的荒野密林,眼里闪过一丝濒死的绝望眼神。
秦著泽跟叶修说要活埋他,他趴在后备箱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给他弄到这么个鬼都嫌弃的地方,看来必死无疑了。
黄鹤没做任何抵触,乖乖穿上拖鞋。
死之前,能有一双新鞋陪着去那边,总比光着脚丫子走在黄泉路上过奈何桥接过孟婆递来的那碗烫时要体面些,虽然这仅仅是一双带着塑料味道的拖鞋。
秦著泽让叶修拿着铁锨压着黄鹤跟着,他端着手电在前面领路,很快就进了密林,蚊子像战斗机群一样在耳朵边嗡嗡。
手电光束和走路动静,惊得林间一阵扑棱棱响动,平添几分恐怖。
飞蛾见着光,比见到亲妈还亲,直劲往手电头上扑。
三太子警觉地竖起耳朵,没听到特别异常,它紧紧跟在秦著泽身旁。
在林子里找了一块空地,秦著泽坐在一个树桩上,点着一根烟,“二修,歇一会儿再挖坑吧。”随手把烟扔一根给叶修,样子就像一个民国时期杀人如麻的老牌特务。
“黄经理,坐下吧,咱们聊聊,这里的环境挺适合咱们聊天的。”秦著泽翘起二郎腿,拿起大手电照着黄鹤,对站在五米开外的黄鹤恬淡地说道。
听着猫头鹰在枝头呵呵笑,蒿草间有野耗子蹿过,蚊子对着人脸猛招乎,这环境适合聊天?
当然,黄鹤懂秦著泽啥意思。
姓秦的不是在说笑,他不想轻易弄死我让我死得太便宜,他一定有一些损招阴招,让我心理上饱受摧残之后再活埋我。
黄鹤盘腿坐在地上,被手电强光晃得低下头,他等待着。
想不等,他也没辙。
秦著泽放下手电在树桩上,起身走过去,猫着腰把黄胶带从黄鹤嘴巴上生硬地扯下。
呲喇。
扯下胶带的声音在深夜中静谧的树林里,显得有些突兀。
把袜子从黄鹤嘴里拽出扔到一边,秦著泽蹲下来,对着黄鹤那张瘦脸吹了一口烟,黄鹤咳嗽起来,他不抽烟,闻见烟便开始咳嗽起来。
“为什么?”秦著泽低沉地问道。
手电光照在他的后背上,脸部很黑很暗。
叶修有些发愣,他不大懂秦著泽问得为什么是指哪方面。
但是,当事者黄鹤懂呀。
“没有为什么,鸟为食亡,人为财死。”黄鹤冷冷一笑,牙齿上沾着血,在给他捂住嘴巴和塞袜子时,秦著泽和叶修碰坏了他的牙龈。
哦,这块骨头果然难啃,看来,要多动动脑筋喽。
秦著泽叼了烟卷,伸出左手,用食指托起黄鹤下巴,借着手电筒的光柱,打量黄鹤一番,呵呵地阴笑一声,“二修,我忽然改主意了。”
以叶修的性格,不可能主动问秦著泽改什么主意了,他只是希望早点回到北奇镇的家里。
“把黄经理活埋,有些慢待黄经理了,不如把黄经理做成一个活罐头。”秦著泽歪头端详黄鹤,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
叶修戳在那里,仿佛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加西莫多,他最多做一个观众和听众。
心里琢磨活罐头到底是什么东东。
当秦著泽从黄鹤眼里洞察到一丝源于心底的恐惧时,秦著泽站起来,慢慢踱步走到一边,背对着叶修和黄鹤。
静静地吸口烟,秦著泽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叹了声气,开始低沉地讲故事,“古代有一种刑法很有意思,由吕后发明,把人剁去胳膊和腿,然后泡到酒坛子里面,只留脑袋在坛子口,放在茅厕里与蛆虫和苍蝇为伴,和她争宠的戚夫人成了她的第一个实验体,让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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