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虑考虑。”何善祥说道。
他需要钱。
迫切需要钱。
他的胫腓骨骨折,就和缺钱有关。
何善祥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十九岁,二儿子二十六岁,均未婚。
这个年代里,如果到了这个岁数还不结婚,就会被同事邻居亲戚们经常问起,让做家长的不好回答,会很没有面子。
早已过了婚龄,却迟迟不能结婚,外界闲的蛋疼就会有各种猜想和非议,说三道四。
可能是上天把天资给了何善祥夫妇太多,留给下一代太少。
何善祥的的大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将将巴巴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帝都自来水厂做管道维修工。
二儿子连大儿子都不如,高二没有读完,就辍学在家,辍学原因是脑子少根弦在学校天天被同学们霸凌,每天回家带着一身伤。
气的何善祥两口子找学校校长,因为何善祥有身份,校长很重视,责令政教处主任和班主任认真调查严肃处理。
后来,何善祥发现,儿子被霸凌,并不是学校干预就能从根本解决的事儿。
人本自私,弱肉强食,在这个时代的孩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不在教室里欺负,反而变本加厉弄到厕所里欺侮,在上学放学的半路上拾掇你。
经过派出所解决,又构不成犯罪,批评教育根本无济于事。
老二辍学后,何善祥托人把他安排在火车站里干勤杂。
平庸的两个儿子,老大不小了,娶媳妇成了问题。
首先住房是第一难,单位给何善祥夫妇分了一套小两室,这个待遇当时在清华算是最好的了,但是,两个儿子如果结婚,小两室怎么够用。
三个家庭已经无法分配,等到孩子出生后,简直没法住。
为了多搞些钱解决房子问题,何善祥这半年接了不少讲座,上个月为了赶场,从台阶上摔下来,导致骨折。
秦著泽提出六十万年薪,何善祥能不心动吗?
但高级知识分子的清高与矜持,让何善祥陷于矛盾之中。
听到何善祥说考虑考虑,秦著泽笑笑……考虑考虑,就是想干。
凡是肉身,皆要食人间烟火,没有不喜欢钱的,这是yù_wàng人类共同的特点。
该起身告辞了,但是何善祥的夫人袁琴没回来,司机叶修和丫鬟泉灵也都没回来,秦著泽还不能走。
叶淑娴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燕儿,去看看泉灵他们。”
巧燕快步去了。
不时返回。
巧燕附在叶淑娴身边小声禀告说,那个女子要跳河,泉灵和叶修还有袁老师都在劝她呢。
叶淑娴把巧燕说的情况对何善祥和秦著泽重复一遍。
立即见到何善祥露出焦急神色。
秦著泽起身微笑道:“何教授,您不要着急,我们去看看,保证把这件事妥善解决。”
叶淑娴跟着起身,准备对何善祥说两句您安心静养之类的话,却听秦著泽问何善祥:“何教授,刚才那个女子是您的学生?”
何善祥说:“是我带的一个研究生,考试的时候,夹带作弊,我向学校打了一份报告,把她除名,让后来者引以为戒。”
说完叹了口气:“她从川省深山里考出来,家庭条件非常差,学费是村子里凑的,可她偏偏做出这种事情。”
……
带巧燕领路下,秦著泽和叶淑娴戴着墨镜口罩跟着来到医院对过的护城河边。
叶修见秦著泽一行过来,迎上来嘟囔道:“我不理解这人为什么想不开。”
秦著泽瞥了眼拉着女子劝慰的袁老师和泉灵,给了叶修一句:“你少说两句吧。”
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当然理解不了。
她是全村人的希望呢。
身上承载了太多。
秦著泽和叶淑娴对了一下眼神,俩人上前,秦著泽让袁琴回医院照顾何教授。
袁琴不走,她算是带着何善祥的使命来的。
女子要寻短见,她哪里放心的下。
袁琴一脸慈祥,说话总是高级知分子的慢声慢气:“秦董啊,你们回去吧,我劝劝小凡就好,刚才她也是一时冲动,过一会儿我带她去喝杯热茶就好了。”
这话说给秦著泽,其实也是说给白凡说的。
“袁老师,您能把我们介绍给这位小姐认识一下吗?”秦著泽笑着道。
袁琴望着秦著泽露在口罩外的墨镜,又望了望叶淑娴,笑了:“秦董,要我说您和叶小姐还是回去吧,你们都是大名人,万一被认出来,这里就会围起一堆人,搞不好会引起场面混乱,我在这里陪着小凡就好。”
秦著泽抬手把口罩摘下来:“袁老师,我想和这位小姐聊聊。”
决不能让白凡再寻短见。
如果白凡死了,无论跟何善祥扯上或者不扯上关系,何善祥都会不好过。
要么会被攻击他不给白凡改过自新的机会。
要么何善祥终身感到懊悔,每当响起来都会被阴影笼罩。
终归还是要救的。
拗不过秦著泽,袁琴只好拉过来一直低着头的白凡介绍道:“这是秦著泽董事长。”
忽然慈祥的笑起来:“小凡,其实你见过秦董,你经常哼唱的那首《飞得更高》,秦董就是原唱。”
不愿意见光的白凡愣了一下,缓缓把头抬起一点,翻动上眼皮,快速瞅了秦著泽一眼,变得有些不自在了。
自己作弊的事情,居然被偶像知道了,她想转身一跃而下跳进护城河里。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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