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绯衣少年的身影刚刚贴在窗前,什么还没听见,却突然感觉一股力量拿住了他的肩膀,少年回头一看,看到白先生的一张青脸:“你们仨这是干嘛?景年?”
少年最机灵,连忙挣脱掉白先生的手掌,从窗台上溜下来撒腿就跑,却把裴庆和岂人直愣愣留在原地。
不料白先生的速度也非常迅捷,紧跟在少年身后,眨眼之间,一把抓住了少年的后衣领。
白先生一笑,道:“景年,你今晚逃不掉要跟我睡了。”
“扯淡,我才不跟你睡。”
白先生不理他,继续安排今晚的住宿:“岂人,你和四小姐睡景年的屋子,时候不早了,快去收拾一下吧。”
“庆哥!快来帮帮我,咬他的手腕,我就得救了。”绯衣少年高呼不已。
裴庆倒是也想救他,奈何自己并没有那个咬人的本事,正犹豫不决着。
白先生一边制住绯衣少年,一边对裴庆道:“裴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
裴庆进退维谷之间得了台阶,连忙领了命,对少年道:“景年,你今晚跟先生睡,不会有事的。”
“庆哥你不懂啊,快救我!”
然而他已经被白先生拎着进了房间。
——
“你鬼鬼祟祟在干嘛?!白先生快来,抓了个坏人!”天还没有亮,绯衣少年把一个缩头缩脑的灰衣仆从墙头上揪了下来。
灰衣仆慌乱间奋力一挣,从绯衣少年手里逃走了——然而刚走几步,他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白衣人影。
“你往哪里逃?”
灰衣仆扑通一声跪下来。
绯衣少年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带进房间里审问。
裴庆来了,看了一眼就道:“就是这家伙,就是他去了殿下房间。”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指使你来的?”
灰衣仆知道自己犯了杀头的大罪,面色惊恐瑟瑟发抖,然而却是缄口不言。
“这家伙,竟是一问三不答。”绯衣少年气坏了,“先生,咱们把他送进大牢里严刑拷打,他肯定就张口了。”
裴庆心里倒是有点菩萨心肠,连道:“景年,看他也可怜,先跟他好好谈谈,他会张口的。”
绯衣少年却不依:“他可怜却也可恨,差点害了你和殿下的命,怎么能轻易饶了?”
白先生却道:“少年,别急,这家伙有的受的,你先去带四个兵士进来,这个人十分关键,严加看管别让他跑了。”
登州城最宽阔的大街是南大街,从东至西,宽阔如野。
清晨的朝阳渐渐从东海升起,南大街东段宽阔的道路上就挤满了早市的摊子。
齐王府的偏僻院子里,四小姐醒来的时候,绯衣少年和裴庆都具已收拾妥当,准备去南大街赶赴早市了。
捉到了投毒者,绯衣少年终于可以不用再过“半闺秀”式的生活了。
后厨王嫂跟往常一样,早早预备了简单早餐,然而这一日绯衣少年却突来兴致,说要出去吃。
“南大街有一家蟹包铺,吃起来美味可口,咱们去尝尝吧。”
裴庆闷了多日,也想出去转转,只是殿下那边不易通过,齐王仍是担心裴庆的身体,他大病初愈,并不适宜出门见风。
绯衣少年坚持让裴庆去,齐王禁不住,只好同意了。
“白先生,你去不?南大街的早市,可热闹了。”
“我才不去,景年,你待会儿给我磨墨吧?”说着就要来捉景年。
众人白先生是最耐得住宅的,他在长春湖隐居,一住就是十年,可见一斑。
“磨墨?”少年哭笑不得,他这辈子估计再也不想磨墨了。
“少年你磨出来的墨汁细腻温厚,用来写字最合适不过,来,趁早膳之前,陪我写几个字……”
少年目瞪口呆,他知道白先生的手段,连忙飞也似的跑掉了:“先生再见。”
“走着庆哥,就咱俩。”
裴庆道:“要不要叫上四小姐和岂人?”
“也好,你身上没钱,我也没有,总得有个人付钱。”绯衣少年倒是头脑清楚。
“不过四小姐好像还没起。”
“都这时辰了。”绯衣少年朝四小姐的房间张望去,房门紧闭,没有声响。
四小姐还在睡懒觉呢。
难道是昨晚两人折腾太久了?——少年的这一想法要是被岂人知道了非得活活气哭。
“算了,咱俩去吧,我手头还有几个私房钱。”
“庆哥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四小姐可是个大老板,庆哥别急,容我一试。”
少年便鬼机灵的在四小姐屋子外吵闹,弄的院子里乒乒乓乓响噪一时,不消一会儿,四小姐果然被吵醒了。
齐王房间的门窗也响了,殿下探出头来,露出不悦的表情:“景年你又在捣乱?”
四小姐醒来倒也不恼,洗漱妆扮妥当,出来冲齐王微微一笑,请了个安,然后带着裴庆岂人景年,四人一起出了齐王府,去往早市了。
登州城的早市,人们都是早早的出来买些日用品和一早的吃食,这回儿功夫已经摩肩接踵,人山人海,赶庙会一样的热闹。
临街的摊位不断传来各式各样的吆喝声。早市少有卖雕花布艺,也少有卖女儿妆饰的,然而四小姐和岂人还是欣喜异常。
少年和裴庆倒是目标明确,景年一路上在前面做了向导,直直的去往他向往的那家蟹包店。
蟹包店开在临着南大街的一条巷子里,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蟹包店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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