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乔立邦(指乔老太爷)的身边如果没有田伯在,乔家绝对不会是现在的乔家。
由此可见,田伯虽只是个年华老去的管家,其身份地位却绝对不低于乔家的任何一位主子,连乔国华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称他一声田叔,半点不敢懈怠。
“哎哟喂,还是大少爷口才好,这话直说到我心坎儿里去了,比吃了糖都甜。”说着又挤眉弄眼的笑睨着齐择,“哎呀喂小齐择,你怎么见了田伯不说话?谁惹你生气了?告诉田伯,不管他是谁,哪怕是怀慕少爷的人,田伯也不会放过他。”故做气鼓鼓的开口,眼睛里调侃的笑意浓到化不开,看笑话什么的,田伯最喜欢了。
当然,如果和小齐择传出绯闻的不是张政就更好了,那小子是怀慕少爷的人,大少爷的助理与怀慕少爷的助理不清不楚,总不是好事,昨天晚上老爷就曾因为齐择的绯闻事件大发脾气,好歹被自己劝住了,可还是闷闷不乐了好久,就等着今天当面审问呢。
他当然不怕齐择扛不住审问,这小子的禀性他还是十分了解的,别说一个张政,就是百个千个也别想让齐择变节。
他只怕老爷审的狠了伤到大少爷的面子,毕竟齐择是大少的亲信,齐择不光彩了,大少又怎么光彩得了?倒是那个叫张政的上点刑没什么,看着就是个壮实的,抗打。
人的心生来就是偏的,就像家主偏向怀慕少爷一样,他从大少出生起就注定了会偏向大少一辈子,这也叫天性懂不?
齐择再次木着脸没说话,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来老宅准没好,这一个个的不看自己笑话会死吗?!
没有得到齐择的回答田伯有点小失望,但想到还有一晚上的时间逗弄可爱的晚辈,田伯又兴致高昂起来。
于是亲亲热热拉起齐择的手,又对着乔斯楠做了个请的姿势,田伯顶着满脸的折子笑容,脚步轻快的跟在了乔斯楠的身后慢慢往主楼而去。
这也是乔家人更加高看田伯一眼的另一个原因,不管年纪多大,不管资格多老,田伯始终还是曾经的田伯,他亲切却不会逾越底线,该尊守的职业操守半点错处都找不出来,用他的话说就是,老头子又不是猴,学不来登鼻子上脸。
主楼共有五层,外观是典型的民国时期特点,结实又美观,特别当点缀在楼体四周的彩灯点起来以后,更是美轮美奂到让人移不开眼晴。
带着整个人都严重不好的齐择,和一脸菊|花开的老管家快步走进主楼大厅,一抬眼,乔斯楠就看到了安坐在沙发里的乔老太爷。
老人家一身宝蓝色的得体唐装,映着保养良好的皮肤,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快七十的人,如果硬要说点什么的话,大概由老爷子身上隐隐迸发出来的气势中,才能够看出几分他所经历过的风雨沧桑吧?
“爷爷。”控制着呼吸慢慢走到乔老太爷跟前,乔斯楠缓缓蹲下|身体五味杂全的看着这位阔别了十多年的长辈。
回来好多天了,直到今天才重新踏入老宅的大门并不是没有时间,而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位本应该最亲近的老人。
的确,爷爷视他为乔家唯一的继承人,把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花费在了他的身上,如果没有爷爷的支持和栽培,根本不会有他日后的成长。
可恰恰就是这位给了他无上荣光,教他知识文化,在他幼年先后失去母爱和父爱之后恨不能把他捧在手心里疼的老人,却一而再选择放弃了他。
在爷爷的眼里,继承人固然重要,却重要不过整个乔家,所以才会在自己与阿慕闹出丑闻时,第一时间牺牲了他。
他承认,爷爷当时的做法的确是最有效也是损失最少的,可他有没有想到过被那样牺牲之后的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他是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强了却不能打回去,甚至连骂两声都不可以,连最亲近最信任的长辈也站到了他的对立面,是问,他如何能够受得了这连番的打击?没有在被关进祠堂里时疯掉,就已经是上天的仁慈了,谁还忍心苛待他小小的怨怼?
所有心灰意冷的他才会在离开的三年之中疯了般的虐待自己,杀人放火吃生肉,什么恶心什么艰险他干什么,几次都和死亡擦肩而过却换不来他的一丝皱眉,死亡算什么?若不能堂堂正正的活着,若不能把践踏自己尊严的人踩在脚下,活着还不如死了好。
刀光血影中一过就是整整三年多,当他接到爷爷的通知说可以回去时,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心。
可爷爷的再一次放弃,硬生生撕毁了他所有的伪装,原来,自己的心还是会痛,原来,自己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亲情,而是错把麻木当成了空无。
随着第二次的受伤,他逃了,直到半年之后爷爷临终前,他们才再一次见面。
他记得爷爷用愧疚又哀伤的眼睛静静看着他,虚弱的问他可曾恨过,他沉默着没有回答,直到爷爷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有出过一声。
他当然恨,可恨的却不是爷爷,他和爷爷站的立场不同,从爷爷的方面考虑,他做的并没有错,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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