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烟瞧着老娘气得只抚着胸口,心里头确实默默撇嘴腹诽:天才不都这副死德性么?个个邋遢的跟鬼似的,遇着感兴趣的,那股子痴迷劲儿,把自个儿爹娘忘了都属正常,您这才到哪儿跟哪儿啊?
小意思啊有木有!
捻着下巴转着眼珠子,张烟笑嘻嘻的倾身上前给柳氏顺气儿,那模样儿说不出的狗腿儿,见柳氏脸色和缓了些,便笑着开口:
“瞧您说的这架势,我今儿是见不着了?”然而,心里已是肯定的可惜了下,科学狂人什么的都这样儿么?听柳氏所言,明显她那小舅舅不把手头那点儿东西给琢磨明白了,怕是不会出屋的。
心念刚落,果不其然,便听柳氏叹了一声,没好声气儿的说道:
“你小舅舅可是不得了,那心眼儿不知怎么长得,死犟死犟的,等闲不出屋子不说,便是平日里送饭食,都得叫人从半开的窗子里递进去,完了再递出来,哼……好像屋里藏了宝贝似的,谁都不许进,连看一眼都不成呢,都拿黑布捂了个严实。”说到这儿,顿了顿,柳氏凤眸一斜,嗤道:
“若是你能把他从屋子里拽出来,我才要谢你呢!”
见着柳氏危险的神色,张烟果断认怂。当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安安分分歇了围观‘祸水’牌小舅舅的心思。
这时候,正好外头丫鬟出声,进屋子里送吃食点心,她们母女歇住话头。眼瞧着上罢茶水,摆上果子点心,丫鬟们又全数退了下去。
张烟掂了块儿点心,小小的咬了一口,细细的嚼了咽下去,才转头对着宽着茶叶的柳氏,笑呵呵问道:
“哎,那什么,不是说催着小舅舅回陇西么?只如今瞧着,又不急了?”
柳氏听到这话,更是心气不顺,道:
“你以为我想叫他在京里拖着呀,这不没办法嘛,正巧赶上了,哎,如今想送他走来着,他又把自己锁屋子不出来,说什么他都当听不见似的,我能有什么法子?”说罢,柳氏恨恨的又补了句:“一个个的,都是祖宗!”
都这个词儿就很玄妙了有木有,张烟只作未闻,却是皱眉接口道:
“还是赶紧走吧!”迟则生变呐!
话音落地,柳氏疑惑的瞧了过来子脸皱巴巴的模样儿,眼睛眯起,徒然一巴掌拍到张烟脑门,厉害道:
“还会不会说话了,跟你老娘还打马虎眼,说利索点儿!”
张烟被打的“哎呦。”一声,却是缩了缩脑袋,老实的把她听来的那点儿风声,透给柳氏:
“先前,那谁不是看上我小舅舅了么?她……”
不等张烟说完,柳氏已是抢了话头,眉心阴郁,不屑道:
“她什么,那女人不是成了亲么?如今都是萧家妇了。”
都成人媳妇儿啦,还惦记着旁的男人,要不要脸的先不说,萧家能乐意?
瞅着柳氏晴转阴的表情,张烟砸吧砸吧嘴儿,含糊道:
“是成亲了不错。只是,只是听说洞房夜热闹的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几天,那萧四便卧床不起了,其中缘由倒是不怎么清楚,只是从那以后,却是传出萧四,不能,不能……”
张烟吞吞吐吐,好糊其词,再说不清楚。可瞧着张烟挤眉弄眼,手上作势一切,那意思当真再清楚不过了。
“嘶!”柳氏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冷气,却是微微探出身子,飞快小声问道:“是那女人干的?”
“嗯哼!”张烟点了点脑袋。
柳氏惊讶过后,却是疑惑道:“萧家,就这么忍下了?”
张烟一摊手,道:“不忍下又能如何,他们家如今已是自顾不暇了。”张烟没说的是,平阳对付萧四的时机挑的尤其的好,不早不晚,恰是新皇收拾余孽那一晚,哎——就这么一动手,人家反倒成了向新皇表态来着,到底歪打正着。
再说,新皇与萧贵妃之间,那可不是什么和谐欢喜的关系来着,萧贵妃跟新皇她娘抢同一个男人,那里头的龌龊猫腻简直不要太多哦!
如此情形,新皇也乐得看热闹,背后有意无意的恰好给平阳解了围。
这般运气,便是张当初知晓,也只得默默唾了声:好狗运!
只是,这么一来,她家小舅舅就很不妙了呢!
万一,她贼心不死,重头再来呢,那可真真是要烦死个人咧!
柳氏也是瞬间便明了,登时火气上头,“啪”的一声,重重的拍在桌上,竖眉怒道:
“不成,我这就写信道陇西去,先把你小舅舅的婚事办了再说。哼,不知廉耻的玩意儿,还想进我柳家门,做梦去吧!若是那不知羞的再敢攀扯,看我怎么收拾她——还真当咱们怕了她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亲们好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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