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司的总管太监急忙出来,擦着冷汗说立即去查。
皇上冲着江奕淳和白若竹扬了扬手中那页薄薄的纸,说:“江爱卿夫妇来看看信吧,看看是不是江夫人的笔迹。”
江奕淳看了白若竹一眼,示意她不要担心,然后领了她一同上前,结果看了信,两人都不由变了脸色。
太像了,如果不是因为句子太肉麻了,白若竹都要以为是她自己写的了。
武宁帝看到江奕淳表情的变化,嘴角挂上了冷笑,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江爱卿,这信真的不是你夫人写的吗?”
白若竹有些担心的看向江奕淳,就是她自己都会认错,江奕淳会不会误会了?
但很快江奕淳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带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回陛xia,这信绝不是我夫人所书,只是这笔迹模仿的太像了,以至于让我太过吃惊了。”江奕淳说道。
“哦?你如何分辨出来的?”皇上有些怀疑江奕淳是在故意包庇白若竹。
江奕淳拿了信纸,指着上面的“悅”字,说:“陛xia请看这个字,我夫人有个书写上的毛病,头上这两点都是倒着写的,平日里也不是认不出来,我也就没有刻意去纠正她,这一点从我夫人的书稿里就能看出。”
白若竹惊讶的看向江奕淳,她还不知道江奕淳观察的如此细微,她是习惯了写简体字的,来这里还可以练了繁体字,可简体字头上那两点是倒八字,繁体则是正八字,别的她能可以写复杂了,可这一点总是忘掉。
所以她写的是“悦”,而不是信上的这种“悅”。
白若竹扭头对江奕淳笑了笑,她很高兴他没有怀疑她,更高兴他细心的在意了她的每一个细节。
江奕淳能这样说,皇帝已经信了七、八分了,而刘贵妃子在旁边直咬牙,暗骂临摹的人不够仔细,怎么能错过这样的细节呢?可惜她不知道,他们得到的白若竹那份手记里面,是没有那个两点头的字的。
没一会儿总管太监回来了,擦着额头的冷汗,噗通一声跪到了皇帝面前,“奴才无能,没有管理好下属,刚刚发现了一名太监悬梁自尽,他只是内务司一般的太监,身上却穿了管事太监的衣服,想来就是江夫人提到的那人了。”
死无对证?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看来两人想到一块了
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还有这么多大臣、官眷在场,也不能成了查案专场,武宁帝衡量了一下,最后叫人把李元德送回去好好接受教训,然后向江奕淳和白若竹保证,回头一定查个清楚,事情就暂时压了过去。
白若竹和江奕淳谢恩,很识相的没有再多提一句,这事扯到了刘贵妃,皇帝也会十分为难的。
一直到寿宴结束,白若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再出什么状况,尤其什么行刺、造反之类的,她可真的吃不消。
回去的马车上,江奕淳紧紧的搂住了白若竹,歉疚的说:“娘子,带你跟蹬蹬来京真的是连累了你们。”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今日也是我非得出去修补那面屏风,抢了刘美人吸引皇上注意的机会,才惹来的麻烦。”白若竹无所谓的说道,跟以前经历的不少事情相比,今天的事情真算不得惊心动魄。
“说不定刘美人的事是幌子,注意是不爽你修补了屏风吧。”江奕淳小声说道。
“不想那么多,这笔账先记着,皇帝都不好收拾的人,咱们干嘛去招惹?”白若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回去抱儿子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家咯!”
一提到回家,白若竹神采飞扬,语气里是满满的兴奋。
江奕淳的心情也被带的飞扬了起来,只是一想到回到北隅城要面对他师父,他的心又沉了下来。
之后的几天里,白若竹也不出去采买了,直接交给了底下的管事去办,自己就在家陪着蹬蹬玩,蹬蹬脸上的红疹子越来越淡了,但依旧看着很明显,白若竹怕横生枝节,一直很小心的掩藏蹬蹬的情况。
就是关系最好的黎婉华来了两次,都没用看到过蹬蹬,也只是听到过孩子的笑声而已。
大概太后寿宴过去的第五天,太后又召了白若竹进宫。
这一次太后赏了白若竹一件珍珠衫,就是用大个的南海珍珠制成的披衫,价值十分昂贵。
“你就收下吧,这是你该得的,一方面你那日帮了孟家,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了。另一方面你送我的床帘十分和我的心意,当众不好奖你太过,便一次奖你样好的吧。”太后语气更亲切了一些,这次依旧只是自称“我”。
白若竹急忙行礼谢恩,爽快的收下了太后的赏赐。
“还有李元德那事,如今已经查清楚了,是刘美人身边一名女官恨你修补屏风影响了她主子表演,就指使了太监去骗你,皇上已经重罚她了,还有李元德,怕是一个月不能下床了。”太后提到李元德,眼里闪过了憎恨之色。
白若竹一下就明白了,玉鬓公主就算不跟皇上讲,也肯定把李元德想非礼她的事情告su了太后,也难怪太后对她更亲近了一些。
至于李元德,估计这辈子都无法下床了,太后就算再慈善、再大度,都不可能放过这种想糟蹋自己女儿的混|蛋。
“事情弄清楚就好,只是我一直想不通,到底谁仿了我的笔迹呢?”白若竹故意问道。
太后神色有些恍惚,叹了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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