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眼前的这个屠户呼哧呼哧吐着粗气,眼大如铃,显出两条粗壮的臂膀,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死死盯着丁奉,或者说是盯着丁奉身后那个瑟瑟发抖的妇人。
丁奉蹙着眉头,掩着口鼻,似是对那气味极为不适,那屠户一言不发,喝了一声,手中杀猪刀竖劈而下,丁奉也不惊慌,只是侧身一闪,在那美貌妇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闪躲了这一劈。
嚓咔!
脑浆混着猩红的液体溅了那个屠户一身,更添了几分狰狞,那美貌妇人的脑袋瓜却早已被分成两半,丁奉只是瞧了一眼,便大步走开,那屠户也什么都没说,似是大仇得报,大吼了一声,趔趔趄趄地钻回了小巷。
丁奉倒是没被血沾染到,只不过这妇人倒在血泊中,鲜血流了一地,这气味弥漫在空中,极为不好闻,丁奉想了想,便有样学样地混入人群中,直到天黑,便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随意找了个客栈,暂且住下,等待着后续。
入夜,丁奉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思量着早上发生的事情,心中有了些想法,应也无法吐纳,便早早入睡,这一夜也平安无事,直到第二天清晨。
丁奉睡得懵懵懂懂,耳边传来一声大喝,便有两个官服衙役冲了进来,制住了他:“别废话,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这有个人需你指认一下。”
丁奉原本可震开这两个衙役,不过他却没有这么做,暗地里估量着:“万幻心阵奥妙无穷,且变数繁多,这……应也是幻阵衍生了一种变化,我虽然想到了这一变化,但与凡俗官气沾染是最难的一种变化,我也不好应对,不过转机却是有的。”
不久,丁奉便来道了一处府邸,朱红色的大门前,放置大鼓,也不知有没有人击鼓喊冤,两个衙役大门一开,架着丁奉就往里面送,这些官兵作威作福惯了,对丁奉的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没等一会,这官大人没上堂,反而那个昨日见到的屠户先被送了出来。
只不过和昨日相比,他面色憔悴了不少,指甲缝里也满是淤泥,丁奉昨日见他,虽然身上有股腥味,但双手极为干净,绝不像现在那么邋遢,他糟乱地头发,俨然不想言语,目光呆滞,瞧了一眼丁奉,喉结耸动,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依旧没有说出口。
高堂上挂着的明镜高悬,丁奉这时怎么看,怎么讽刺,不一会儿,忽然有一道官气冲天而起,堂堂正正,这县衙因这道官气而威严了几分,只不过在丁奉眼中,这道官气白中染黑,虽有高升之兆,但已绝于末路,别说升官了,连自己的性命也难以保全。
这县官刚摆正姿态,便喝一声:“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那屠户傻愣愣的不说话,这大堂上一片寂静,没人敢应答,丁奉忽然觉得好笑,但也不得不憋住,看着那县官一片铁青的脸,那是笑意更甚。
县官只觉这屠户太不识好歹,竟然敢让自己下不来台,看来昨日用刑用的还不够,他冷笑一声:“用刑。”
丁奉这时候却喊道:“且慢,大人,您把小民唤来是何用意?小民自认没有……额,触犯律法,早上睡得好好的,却被两个衙役大哥扯了过来,实乃无妄之灾啊。”
突然一人从后堂跑来,在县官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他这才明白,慢慢说道:“昨日,你可见过此人。”
他口中此人自然说的就是这个屠户,丁奉点了点头,县官又继续问道:“你可曾亲眼所见,他杀了一妇人。”
丁奉又老实地点了点头,那县官忽然厉声道:“那你为何不阻止这杀猪的!”
丁奉故作委屈道:“大人明鉴啊,小人这身板可比不上这杀猪的,他一刀就能把小民给捅死了,我哪敢上前阻止啊。”
“哼,那你也是同罪,和这个屠户一同奔赴黄泉罢。”
丁奉不禁对这个糊涂官无语,不过这点也在他预料之中,丁奉嘿嘿一笑,颇为自信地问道:“大人,请问这个屠户犯了什么罪状,需用此极刑。”
县官眼睛一瞪,不知丁奉在想些什么,破口大骂道:“你这黄毛小儿,你父母未曾教过你吗,杀人偿命还是天经地义的事!”
丁奉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慢慢说道:“大人说得对,那么这个屠户便是无罪,小人自然也无同罪之理,大人该放我们回去了。”
“荒谬!大堂之上,你竟敢信口雌黄!”
丁奉瞧见这县官面色不善,赶紧说道:“大人息怒,你且听我说。”
“大人刚言,杀人偿命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但是大人有没有想过,那妇人杀了人,这屠户又把那妇人宰了,那这屠户不过是干了一桩天经地义的事儿,那他又有什么罪呢。”
丁奉这话一出,那屠户眼睛亮了几分,但是这县官却摸不着头脑,一旁衙役也傻了眼,丁奉继续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人天生有异,鼻子特别灵,这屠户身上有一股腥味,那不过是沾满了猪血,但是昨日那妇人身上的味道却不一样了,透着一股子人血味,显然是干了杀了人的勾当。”
说完,丁奉还补了一句:“大人若是不相信,你拿来一碗猪血,人血,亦或是其他鲜血,丁某可当场分辨。”
那县官本就是个糊涂官,听了丁奉有这本事,连断案都懒得管了,这想让丁奉表演一番,叫了三人,端上了几碗血,这血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区别,气味也相差不多,但对丁奉来说,这气味却截然相反,他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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