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别误会……”
贾蔷见满堂人面色精彩的看着他,忙解释道:“我也是听人说起,她家女儿比较出名。”
“这叫甚么话!”
贾母看薛姨妈面色涨红,下不来台,气骂道:“闺阁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岂有出名的道理?”
贾蔷道:“真的,要不我都能听说?不过姨太太也别多心,不是那种坏名声,是刁蛮任性的名声……当然,也不算好。”
薛姨妈闻言脸色好看了些,要是给薛蟠娶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回来,那她干脆也别活了,急追问道:“蔷哥儿,到底是怎么个名声?”
贾蔷笑道:“无非就是蛮横无理,无法无天,打骂下人放火烧人,总而言之,你们就往最蛮横里想就是……”
贾母和王夫人闻言,先是面面相觑,随后才都露出恍然神色。
若非如此,又岂能相中薛蟠?!
原来道理在这……
别说她们,便是薛姨妈和宝钗自己都这样想。
薛姨妈急的不行,焦虑道:“若是如此,又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是好啊?”
贾蔷笑道:“姨太太不是一直不喜那名花解语的花魁么?你放心,娶进这个媳妇来,花解语活不过三个月。”
甚么!
这话唬了所有人一大跳,薛姨妈也吓的站起身来,道:“果真这样厉害?”
贾蔷哈哈笑道:“若非如此,我岂能听闻她的大名?”
宝钗难得嗔怪一声:“蔷哥哥还笑?”
这个称呼……让好些人眼角抽了抽,宝玉心里尤其不是滋味。
叫的真好听,可惜不是叫他。
嗔罢,宝钗对薛姨妈道:“妈,若是果真如此品性,这门亲事断地做不得。不然,以后阖家都难得安宁。”
薛姨妈闻言苦恼的不行,道:“虽还未下聘书,可口头上已经应下了婚事。当时那位夏奶奶就打发人去告知那么多老亲世交,此时若是毁亲,岂非将所有人都得罪尽了?”
贾母也觉得不妥,道:“如此说来,那位夏奶奶倒是颇有机心……如今姨太太家,却是进退两难了。”
王夫人淡淡道:“其实也没甚太难的,当女儿的在娘家自然娇宠许多,嫁进夫家,岂能还是那般?果真不知改性,让她多站半年规矩也就是了。”
这话,倒也在理。
更何况,还有那么大一份家业……
薛姨妈自忖,以薛蟠的霸道性子,总不至于连个娘们儿都驯服不了罢?
见薛姨妈面色缓和下来,贾蔷也不再多言。
他自忖在薛姨妈这里说话的分量,远不及王夫人。
更何况,到底商贾出身,又怎舍得夏家那么大的家业倒贴?
他笑了笑,不再多说甚么,问贾母道:“没甚事,我就先去忙了。”
贾母忙叫住,怨道:“一天到晚也不知忙甚么,如今连国丧都过去了,还这样忙?”
贾蔷“啧”了声,摇头道:“往后只会一天比一天忙……天生劳碌命,比不得宝玉会享受。”
宝玉:“……”
他总觉得这句话不像好话。
贾母也瞪他一眼,问道:“如今国丧过去了,你原先说,国丧后就送你琏二叔去辽东,要准备几时去?”
贾蔷思量稍许,道:“尽快去罢……这次去,带一个郎中一并同往。辽东那边的庄子上,贾家族人不少,没个好郎中坐镇,我不大放心。再多带些常用好药……”
听他这般说,众人面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原本都认为贾蔷是个心狠手辣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心……
贾母叹息一声道:“也难为你了,既然如此,你自己去和琏儿说罢。”
贾蔷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
贾母院后,南北夹道一侧的三间抱厦内。
贾蔷进来时,就觉得气氛不大对。
抄手游廊上,中堂门口,丰儿和绘金正与贾琏身边的两个丫头对峙着。
推推搡搡的,嘴里也是扎来刺去。
不过看到贾蔷进来后,贾琏东厢房里的两个丫头明显慌乱起来,有些畏惧的垂手而立,绘金和丰儿却高兴起来,知道来了靠山……
“干甚么呢?”
贾蔷面色淡漠的上前,轻声问道。
丰儿没回应,绘金微微诧异的看她一眼,却也没多想,只当丰儿是被撞见了吵架才如此,绘金却不怕,她道:“侯爷来的正好!这院子奶奶都要待不得了,二爷整日里就和那不要脸的骚蹄子乱来,国丧期间也不停歇。那骚蹄子不是正经好人,叫的让人恶心。奶奶气不过打发丰儿去说一句,让她小点儿声,二爷倒拿茶盅将丰儿打跑。
昨儿奶奶就带着丰儿去寻平姑娘了,今儿回来后,一早刚进门,二爷又开始阴阳怪气的说奶奶。奶奶不理他,他还说。我叫丰儿一起去劝,偏这两个小浪蹄子在中间做耗,拦着不让。”
贾琏身边的丫头,都是从东路院大房里带过来的,甚至有可能,先前是贾赦身边听用的……
所以,还真未必畏惧王熙凤。
但很显然,她们害怕贾蔷,不然这会儿也不会鹌鹑一样低头站在那,唬的甚么似的。
至于贾琏为何这般做……
贾蔷不愿多猜,当一个女人讨厌男人时,男人多做些功课,譬如从孩子或是父母方面,还是有可能让她回心转意的。
但当一个男人厌弃了女人,那任凭女人怎么做,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这也就是为甚么女人一辈子喊无数次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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