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雯近来总觉得腰酸背痛,她扶着腰爬着楼梯,四层楼的台阶已经让她气喘吁吁,她有些疲倦地打开了门,站在门口弯腰换鞋,只见李鸣岐从书房走了出来,她看了他一眼,径直换鞋进屋。李鸣岐看着面无表情经过自己的肖雯,“怎么,你看见我就这个态度。”
肖雯把包丢在沙发上,脱下外套丢在一边,深深地陷入沙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那我该怎么对你,敲锣打鼓欢迎你吗?”
李鸣岐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忍了忍,在她身边坐下,“敲锣打鼓倒不用,你露个笑脸总不难吧。”
肖雯别过了头,“我一点都不想笑,更不想这么虚伪地过日子。”
李鸣岐脸色阴郁,他扫了一眼肖雯微微凸起的肚子,起身走进了书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肖雯吓了一跳,心脏“咚咚”直跳,她抚着胸口深深呼吸了几下,才觉得舒服了点,她咬着嘴唇,脸色难看地盯着书房紧闭的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开学回来后,她就一直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李鸣岐,总是拿话噎他,她的手下意识地搭在肚子上,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自嘲般笑了笑,女人真是可悲,竟会为了一点血脉,倾付自己的一生,这是母性呢,还是奴性。她觉得头有些晕,便扶着沙发站起了身,却感觉窗子和家具都在微微晃动,她勉强走到卧室躺在了床上,疲倦便如潮水般席卷过来。
肖雯觉得像有什么在往下拖着自己,她挥着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不由自主地滑了下去,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体内慢慢流失,她虚弱地呻吟着,喘着气,浑身无力就像快要溺毙。
“肖雯。”李鸣岐摇晃着她,只见肖雯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睛,虚汗直流,李鸣岐一把掀开了被子抱起她,却看见床上一抹鲜红,他的腿一软,差点趴在肖雯身上。他冷汗直冒,把肖雯重新放回床上,掐着她的人中,焦急地喊道:“肖雯,肖雯。”
肖雯微微睁开了眼,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虚晃,她无力地躺在李鸣岐的臂弯,“我怎么了?”
“你,你流了好多血。”李鸣岐白着脸说道。
“血?在哪儿?”她转头瞥见了床上的一滩血,眼睛骤然睁大,“啊!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肖雯虚弱地哭喊着,她抓住李鸣岐的毛衣领子,哀求地喊道,“救救他,救救他。”
李鸣岐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扯过薄被包住了肖雯,抱着她冲了出去。
李鸣岐穿着拖鞋坐在妇产科门口的椅子上,脸色发白,眉头紧皱,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一个医生打开门走了出来,“你是病人的什么人。”
李鸣岐站起来说道:“我是她丈夫,她怎么样了?”
“宫内早孕,胎儿着床位置太低,现在已经自然流掉,但子宫内还有残留,需要进一步手术。”
听着医生的话,李鸣岐只觉得头嗡嗡直响,他只捕捉到几个词,胎儿、流产还有手术,他已经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医生,我妻子现在怎么样?”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孩子已经没了,但子宫内有残留,必须做手术。”
“做什么手术?”李鸣岐呆呆地问道。
“当然是做刮宫手术呀,你这人怎么回事,都跟你说了半天了。”医生有些不耐烦了,她拿出一张表格递给李鸣岐,“你现在签字,然后赶快去缴费,我这边要马上手术。”说完,就进了手术室。
李鸣岐愣了一会儿,看了看缴费单,这才去收银台缴费。
一会儿,一个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肖雯的家属在吗?”
“是我,我是肖雯的丈夫。”李鸣岐看着护士赶忙说道。
“你跟我来一下吧。”
李鸣岐跟着护士进了房间,只见肖雯脸色苍白的躺在手术台上,两条腿高高架着,忙问道:“肖雯,你怎么样?”
医生摘下了口罩,“手术已经做完了,清理的很干净,回家要好好调养,虽说你的子宫内壁有些薄,但是你还年轻,还是会有孩子的。”
李鸣岐把肖雯抱了下来,替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到外面的椅子上坐好,“你在这儿坐会,我去拿药。”
到了家里,李鸣岐把肖雯轻轻放在沙发上,去整理了卧室,才把肖雯抱到床上,他替肖雯盖好被子,在她耳边说道:“肖雯,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去给你倒点水,你现在需要休息。”
肖雯闭着眼睛让李鸣岐喂了几口水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鸣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懊恼地抱住了头,如果不是今天自己乱发脾气,肖雯怎么会流产?他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肖雯醒来后会怎么样,他突然觉得有些恐惧,因为他刚刚失去了维系他和肖雯婚姻的唯一纽带。他强自压下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忍不住掏出烟抽了起来,他吞了一口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渐渐恢复了平静。离婚,他的脑中闪现出这两个字,肖雯会跟他离婚吗?他觉得这是一定的,肖雯在这场婚姻里一直是被动地,他让她怀孕,逼她结婚,却又害她流产,他突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可他一点也不想离婚。对,他不能跟肖雯离婚,要是肖雯跟他离了婚,她留校的事不就泡汤了吗?她肯定不会怎么做,她跟男朋友也分手了,离了婚,她将何去何从……李鸣岐定了定心神,想了想,给伯母郭萍打了个电话。
肖雯醒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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