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枪可以杀人吗?当然,但枪也能救人。
催眠术可以治病吗?现代医学证明可以。但很多人不明白催眠术也能害人。
因为被枪打了,会有伤口,受伤的人会感觉痛,甚至立即死去。但是被催眠并加以某种恶意暗示,人们不容易察觉,不过这种暗示能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
人们大多以为催眠对人的伤害最多不过让其精神恍惚,这是不准确的。催眠术可以达到的效果其远比想象的狠辣的多,甚至可以通过下达的各种暗示,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而且利用催眠术犯罪极其隐蔽,几乎不用担心被发现。
我从事心理卫生行业多年,数不清接待了多少病人,抑郁症,厌学症,自闭症,等等,但最让我感到棘手,并且愤怒的,有三个病人。
她们是普通人,但因为种种原因,她们受到了恶意的催眠术的严重伤害。
这三个病人的遭遇有一定的代表性,我把它们记录下来,希望更多人对利用催眠术的犯罪引起警惕。
一、恋生塔
作为一个医生,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而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我不得不不厌其烦的告诉我的患者,人死后,总会有一个‘归宿’为灵魂寄托。只有让他们相信那些逝去的人未曾消散,而是徘徊在某个远方等待,他们才能好好活下去。
08年汶川地震之后,我奉命前往灾区做心理干预,其实去之前我就知道,这样仓促而大范围的心理干预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不过我还是去了。
我把它看成政治任务。
我是十六日到的映秀,没有能帮助一个病人的信心的我,却占了一个宝贵的帐篷,这让我很有负罪感,特别是走出帐篷看到当时灾区的情况的时候,坦白的说,我为自己的无能哭过。
我一共收治了13个病人,我发誓我用尽了一身之本领、平身之所学,去重新点燃他们勇敢活下去的希望,但很不幸的,还是有两个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太多的人,义无反顾的走了。
他们失踪了,找不到了,我以为,至少当时以为是永远。
要是在平时,这就是两起严重医疗事故,足以毁掉我的事业。
然而他们的离开终究没人追究。但7年多了,沉重的负罪感始终没有放过我,每年我都会抽时间回到映秀,回到‘5.12特大地震遇难者公墓’,回到他们的墓碑前仪式般忏悔。
当我第三次去到他们墓碑前忏悔的时候,大约是11年的10月初,我遇见了一个特别女人。她拜祭的墓碑位置与我很近,隔了不到五个墓位,不过高我一排。起初我对她并不再意,虽然那天不是清明,但11年的时候,平时去拜祭的人还是有不少,这偌大的冥城中,她不算突兀。
直到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我才注意到她——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墓碑上,而当时不仅下着雨,气温也很低,那个没有了外套护御的女人单薄的像一片纸,一片仿佛即要被侵润在冷雾中,继而糜烂的纸,惹人怜惜。
我不禁关注她起来。她很瘦,不算病态吧,有一头又长又直的乌黑的头发,因为一直低着头,所以她的面容被她瀑布一般的长发挡着,看不清。
我看着她蹲在墓碑前,开始捣鼓一个黑漆漆袋子里的东西,她的举止缓慢而优雅,即便是蹲,也是踮着脚尖,双腿并拢,身板挺直,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但令我吃惊的是,她居然从黑色袋子里,捣鼓出一对音箱。
音箱?!我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那确实是一对音箱,还个头不小。我本想当然的以为那个黑乎乎的袋子里装的是折好的纸钱,没曾想是这样一对玩意儿,难免好奇心大起,在这庄严肃穆的公墓里,要找出首应景儿的歌来,也不容易,太悲太喜都惹人侧目。
她想播首什么歌呢?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随着汪峰高潮般的带着旋转回音的嘶吼声冲出音箱,谜底旋即揭开,而我却被这石破天惊的答案震傻了——她居然在公墓,那么多死难者的安息之地,公然播放着‘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且不论这歌对地下的人是否亵渎,就是对他们地上的亲人们,也是大大的不敬,即便地下躺着的不是亲人的我,想到这歌的蕴意也令我恼怒的头皮发麻,遑论那些来拜祭亲人的,听到这歌的感受了。
如果是在我的家乡南方,人性情温顺些,自顾骂咧几声,不大会有人屑于较真,但川蜀之地历来出真性情的汉子,那个路见不平一声吼啊……
“他娘滴,你个瓜!在这放摇棍,淮要怒放地生命,你当这是产房啦!快把歌掐喽,信不信老子砸了你家牌碑!”我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原本很认真的在哭爹,听到这歌,猛的抬起头,找准方位后断然骂起娘来。
“哪家地娃子,放歌也不挑个时辰,也不看看环境,放个哀乐淮差不多,给死人听这种歌,不怕把先人给唱活了?”身旁一个正在烧纸的老大娘头也不抬,便开始骂,一边骂一边撒气似得把一大捧纸钱扔进了火盆里,火势为之一旺。
那女人对谩骂充耳不闻,既不回骂也不关音乐,俨然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只低着头,空留单薄的背影示人,这让其他人更为光火。
正当四周义愤填膺的好汉们,撸起袖管准备武力交涉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快人一步,像一匹矫捷的羚羊,捷步跃过七八排林立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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