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昼城一片漆黑,唯有灯光把这儿照亮。
很久以前的人说,太阳把这座城遗忘了,是因为上古时代的人把太阳神气走了。
没有太阳的存在,这里除了黑暗还有寒冷。
城墙高高,一个男子身穿玄色冬衣,肩上披着一件黑色大衣,他的手里拿着一支长长的笛子。笛声悠扬,透着男子的悲伤与落寞,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环绕。
“雁冶,为何你的笛声如此悲伤?”
一个美丽的女子身穿青色衣着,秀发被人弄出了一个漂亮的发型,木制的簪子插在她的青丝里,与她非常搭配,让人觉得她是个朴实的女子。
楚雁冶,无昼城城主,爱吹笛,爱一个名叫容兰嫣的白龙渊女弟子。
人生坎坷,一切都是未知。
容兰嫣天生善良无城府,被一个怀有心机的白龙渊弟子下毒,致使她双目失明,一生无法恢复。唯有传说中的鲛人之泪方可医治。遇到这样的事情,容兰嫣未伤心过度,堕落自己,反而更加潜心练习,练就一番听觉上的功夫。
两人的爱情故事如何凄凉动人如何惊天动地,已成为过去的事情。心如蒲苇坚韧,意同磐石坚硬,风雨不动摇彼此的心那么多年,鲛人一直没有下落。
“没事。”楚雁冶收起笛子,对着容兰嫣笑笑,即使笑得多么倾国倾城,心上人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兰嫣的脑海里,早已把楚雁冶的笑忘记了,也早已忘记他是冰冷的人。“我寻找那么多年,依旧没有找到过鲛人的下落。我想,我不能继续留在无昼城。为了把你的眼睛治好,我应该踏破……”
“不用了。”容兰嫣蒙着白纱的双眼被她伸手出来摸了一下,她的笑带着忧伤:“我都已经习惯了黑暗,多少年,我都忘记了。鲛人与海龙族一战,已经灭亡了,已无鲛人族的存在。”
楚雁冶的内心已经坚固了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改变。
“你不用阻止我,明日我就离城,去寻找鲛人。”
容兰嫣感觉到楚雁冶离开了,站在她身边的侍女扶着她的手,要把她带回房间。
雁冶,我实在不想你再背负这样子的累,希望你早日放下。这样子的我,连累你,还连累了那么多年。鲛人寻找得到了,你又怎能让鲛人留下代表生命的泪,鲛人流泪,仅有绝望致死才可能。放弃吧。
这些心里话,又令人难以启齿,说出来了,楚雁冶也未能听入耳。
…………
沈仙梅随着陆虞信走到陆府后门,偷偷摸摸地进入陆府后院。陆府后院如同外面一样,一片枯黄之色,未能寻到一丝代表生命的青色。
陆府,秀宛院。
一女子静静站在木窗边上,还有一个侍女陪伴着。
看见沈仙雪的沈仙梅激动地边喊边跑往沈仙雪那儿:“仙雪姐姐,仙雪姐姐。”
耳边传入熟悉的嗓音,沈仙雪扭头一看,是心中所念之人,露出迷人的笑脸。
“仙梅,你怎么会来这儿?”沈仙雪走出门外,被沈仙梅一把抱住。抱住沈仙雪的沈仙梅感觉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泪水不客气地跑出来。
“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感觉到自己是做了非常恐怖的梦,梦里爷爷去世了,你不要我了,我挨饿挨冷,一个人寻找你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姐姐……”沈仙梅恨不得一下子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她一年来的委屈一年来的害怕。
“乖,仙梅,没事了。有姐姐在这儿,姐姐以后再也不会抛弃你了,再也不会了。”安慰了沈仙梅,沈仙雪对着陆虞信点点头,天籁之音缓缓响起:“谢谢陆公子,想必仙梅是陆公子带来的。”
“沈姑娘不必客气,还是喊我陆虞信好了,我可不想和我未来的娘子那么生疏呀。”
陆虞信的语气里隐藏着“杀机”,他的内心有想过,要是一辈子与这个从来没有好好了解的女人过,那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不是你未来的娘子,那是陆大人与皇上的玩笑。”沈仙雪冷着脸,把沈仙梅拉入房间,房门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陆虞信对着沈仙雪房间的门,张张嘴,一堆话憋在了心里说不出来。沈仙雪在他的面前,就像随时会点燃的烟花一样,特别容易生气。
这能怪我嘛?明明就是皇上说的呀!君无戏言。
把沈仙梅按到椅子上坐着,一边的侍女给沈仙梅倒了一杯茶之后,沈仙雪开始说话:“这一年来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爷爷去世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我不能回去找你们,身不由己。”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仙梅不是一个傻子,沈仙雪的话那么明显。
“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在安国都城那么久,当年发生过什么我依旧不知道,不知道为何我家会走火,也不知为何全部人都死了。”
听到这儿,沈仙梅低下了头,沈仙雪以为她不舒服,轻声询问:“仙梅,你怎么了?”
“姐姐,我……”沈仙梅看着沈仙雪白净的脸庞,双眼清澈无心机,把心头的那话又隐藏在心头,“我好难受。”
“哪里不舒服,告诉姐姐。果果,快叫大夫!”沈仙雪紧张地说着。沈仙梅抓住沈仙雪的手,对着沈仙雪笑:“姐姐,我没事。只是,你一年不在我的身边,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学会了如何看透人心险恶,如何保护自己保护爱的人。这话,在沈仙梅的心里,沈仙雪根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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