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将她包裹,酒意也醒了大半,她忽然想起她不识水性。
张口想要呼救,却有越来越多的水进入口中,堵住了喉咙里要发出的单音,耳中
也不断灌入池水,眼前以一条水平线为分界,她只能看到因为她急促的呼吸产生的
水泡和岸上越聚越多的人群,岸上人影攒动,似乎嘈杂之音也越来越多,她仿佛在
岸上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似乎要向她奔来,但最终没有看到那人到她跟前来。
易梓冉的手脚都因为逐渐没有气力而停止挣扎了,意识仿佛在抽离,身子也开始
不断下沉,她合上了双眼,已经有了迎接死亡的准备,身体却忽然一轻,胸肺也远
离了那令人窒息的环境,直到身下有结实的找落点,她才睁开了眼睛,人依旧因为
难受而不断地咳嗽,眼前亦尚有水雾,朦胧的双眸在落地后开始找寻周围的人和景
。
有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妓子客人们之间都掩嘴而笑,有人正指着她不知在说些什
么,她睁着沾染了酒意而变得水气氤氲的眸子,焦距终于归集为一处,看着在她身
前晃动的三个“救命恩人”,她敲了敲她的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想看到真
正的那个他——这是一个带着半张银质面具的少年。
“你,你是谁,咳!”易梓冉觉得腹中一阵反胃难受,吐出一口池水来,池水不
偏不倚,直喷少年的面具上。
段睎柊伸出修长的手指,不知是不是想要擦脸,但指尖触及到脸上的面具时,还
是放下了手,他的嘴角有些抽搐。
他看了看易梓冉,她整个人都还很迷糊,四周还围着一圈看戏的人,他上前抱起
她,起身飞走,落到了附近的一座民房屋顶上。
他刚放下易梓冉,她便站在屋檐上走起路来,像走单杠一样,张开双臂以保持平
衡,“喂!你小心一点。”睎柊上前扶住一路摇摇晃晃的她。“嗯......啊......
你放开我。”梓冉一手挥开了上前搀扶的睎柊。
段睎柊看着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有些无奈地扶额,屋檐上的风格外地大,
夜风呼啸着钻入梓冉的袖口衣领里,尤其是湿了衣衫,在这样的夜里即便酒精暖了
全身依酷寒难忍,她忽然打了个酒嗝,双手缩回环紧双臂想要搓热取暖,但一缩回
了手,便再次失去了平衡,向下倒去。
段睎柊一把拉回她,她整个人都跌在了睎柊怀里,段睎柊两只手都紧搂着她,而
某人即便全身的重心都已经倚在了别人身上,依旧十分不识趣儿,她乘着段睎柊一
不注意便摘掉了他的面具。
段睎柊被摘掉面具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愣神,这一愣神便松开了怀抱,易梓冉就这
样又跌了下去。
“该死!”他低咒一声,飞扑下去,从足有几丈高的房顶跌下去不死也成伤残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易梓冉的身子在瓦砾铺成的倾斜屋顶上快速向下滚,砖瓦都
开始咄咄作响,眼看她就要从屋檐上跌落,段睎柊捉她不及,不过倒好在屋檐底部
有处勾角,挂住了她,才撑到段睎柊来救她。
“你小子就不能给我安分一点吗!”段睎柊救下她后,十分气恼地瞪着她。
搂着自己的那个怀抱似乎格外温暖,易梓冉因而整个人拼命往他怀里蹭,想多一
些汲取这份温暖,微微抬眸,四眼相对,激起无限火花,易梓冉的脸上因着酒劲儿
上来,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樱唇微启,“姐姐生得真美~”
“姐姐!”这两个字无疑在段睎柊的脑中炸开了,他以一种足以杀人的眼神看向
梓冉,谁知后者身处满满杀气的环境中却浑然不觉,居然捧起前者的脸颊,脚尖微
微一点,在他的下颚上印上了一吻。
前者无疑被雷得外焦里嫩,真的只能瞪着干完坏事就一头晕倒在他怀里的后者看
了。
“这位姑娘可知道我怀里这孩子住在那里吗?”
“这是冉小哥啊,他就住在那里三楼从左数第二间!”被段睎柊半路拦下的两个
姑娘其中一个给他指了方向。
“多谢姑娘!”
段睎柊前脚没走远后面两个姑娘便开始议论,“呀!那个是楼里新来的姑娘吗?
长得这么标致!看来我们以后想要谋生都难了。”
“不会吧,楼里最近怎么老是收些年纪小的姑娘少年?”
“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现在的达官贵人们都好这口!”
还没走远的段睎柊多想回头对着两个姑娘大吼一句,老子是个男人!你们都听不
出声吗?
把易梓冉放回她的床上,段睎柊本来想起身就走,可不知为什么有股神奇的力量
牵引着他,他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在房间里逛了起来,环视一周,除了觉得房间里
除了格外简陋之外是无特别之处了,他的眼神忽被桌上的一张纸吸引住了。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轻轻念出了此诗。
诗虽算不得什么千古名句却也是难得的朗朗上口,连字迹也是行云流水般干净漂亮
,流畅潇洒,虽然稚嫩了一些,却是浑若天成。他有些讶异,莫非这诗是。。。。
。。看向正在床上憨憨大睡的易梓冉,床上的人儿完全一副憨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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