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2日,早9点02分。
警车平稳的停在公安局大院内,从车上走下来两个人,正是柳依云和王闯。一个小时的山路带给二人的不只是颠簸,柳依云心中从未如此清澈透明、心无旁骛,经过昨天高僧的点化和晚上那场奇怪的梦之后,柳依云已经重拾了作为一名合格警察的自信。
一路狂奔,王闯跑进了公安局的食堂,寺庙的饭菜实在太清淡,让他无法忍受。
柳依云则回到办公室内,忧心忡忡的盯着电脑屏幕,电脑还没有打开,屏幕是黑色的,里面映出了柳依云的脸,却没有映出柳依云的心。
刚从一个怪圈中走出来又进入了另一个怪圈,老方丈指点迷津让自己从鬼神中脱离出来,可是为什么又要我们在寺庙中留宿一夜,他又怎么知道我会做那个梦?难道这一切是老方丈安排的?他知不知道《地狱变》的真正秘密?还有皇甫轸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只有自己见到了他?为什么吴道子不愿向我展示《地狱变》?他知道我是谁?
问题困扰着柳依云,她越是想找出答案,问题越多,这次普陀寺之行不知是喜还是悲。
不知何时,王闯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把饭菜放到她的面前:“吃吧,寺庙中的饭菜是吃不饱的。”
柳依云看着面前的饭菜,寺庙中的饭菜并非不可口,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下车之后她看到王闯跑进食堂便知道他一定是去解馋了。果不其然,王闯带回来的菜,每一道都有肉。
“这次普陀寺之行,你有什么收获?”柳依云抬头询问王闯,眼中的迷茫更加浓重,似乎迷失在了浓雾之中,找不到方向。
“从目前看来最大的突破点还是李斌,另外就是那幅失传已久的《地狱变》了,凶手完全有可能是按照画上所画来杀人的。昨天,刘学那番话在一定程度上也证明了《地狱变》的存在,只不过我们无法找到它。”李斌单手托着下巴思索着说。
“你认为不是鬼神?”
“鬼神?你不是放弃了鬼神之说了吗?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做了个梦,一个有关《地狱变》的梦。”
“什么梦?”
“你知道皇甫轸吗?”
“本案的嫌疑人吗?没听说过。”
“不,他是大唐的画师,和吴道子处于同一时代,他比吴道子年纪小,但却是一刻冉冉升起的新星,坊间传闻他会取代吴道子。”
“那又如何,画圣依然是吴道子啊,而且历史教材中好像没有提到皇甫轸这个人。”
“没错,因为就在吴道子开始画《地狱变》之前,他死了,被人失手打死。”
“那又怎样?”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对我说他会化作《地狱变》的一部分,报复所有看过这一幅画的人。”
“你是说张雅和陈萱二人都是被《地狱变》中的鬼魂杀死的?”王闯睁大眼睛看着柳依云,他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夜,柳依云又变回了那个畏首畏尾、迷信鬼神的柳依云了。
“不,我不信,因为紧接着老方丈也出现在了我的梦中,他告诉我魔由心生,邪不胜正。”柳依云低声述说着昨晚的梦境,似乎她本人还未从虚无之中脱离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他们。”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整天都沉浸在凶杀案中梦到这些也不奇怪。”王闯松了口气,如果柳依云再沉迷到鬼神之中那这两起凶杀案注定成为悬案了,幸好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否则自己的辛苦真是白费了。
笃笃笃…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王闯回应道。
柳依云依然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哟,都在呀,我可找了你们一天了,你们去哪了?”进来的人是信息科的小李,他和王闯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只不过他学的是计算机,进入公安局后被分到了信息科。
“昨天去查案了,现在才回来。”王闯一句带过了昨天的行程,如果被人知道两个警察去了山中的寺庙寻求帮助,今后就别想再碰任何案子了。
“够辛苦的呀!”小李看了看柳依云又看了看王闯,坏笑道。
“别瞎猜。”王闯知道他在笑什么,“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小李收起笑容,打开手中的资料,“我们在张雅的手机中发现了一个新号码,半年以前,这个新号码和张雅有频繁的通信关系,但无一例外,通信过后这个号码就被她从手机上删除了。最初我们以为这个号码属于王富贵,但是经过深入调查之后发现这个号码属于另一个人。”
“属于谁?”
柳依云没有任何反应,但是王闯觉得这个信息至关重要。
“一顿饭?”小李说。
“别说一顿,破了案两顿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
“哎呀,行了,快说吧。”
“项氏集团大少爷,项东。”
当柳依云听到“项东”这两个字的时候,立刻来了精神,“你说这两个号码频繁通信的时间段是什么?”
“四月到九月,这半年多的时间,九月末开始两个号码便不再通信了。”小李说,柳依云的语气就像长官发号施令,让他不得不服从。
“这有什么奇怪的,项家大少爷有几个电话号码不是很正常吗?”王闯不以为意。
“你错了。”柳依云带着狡猾的目光看着王闯说,“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人通信之后就立刻删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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