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上午8点03分。
柳依云敲响了方刚办公室的门。
“请进！”门内传来方刚雄浑厚重的声音。
柳依云推门而入，在门口向方刚敬了个礼，“报告！”声音响亮清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哦？是小柳啊，请坐。”方刚见来人是柳依云心中不免犯了嘀咕，但他还是客气的请柳依云入座。
最近发生的凶杀案颇为棘手，尤其是死者其中之一是项氏集团的少爷，作为案件的负责人柳依云肩上的担子可见一斑，再加上案件侦破一直毫无进展，凶案现场的线索少的可怜，警方也只有一个牵强的嫌疑犯，媒体整天都在吵闹、问责公安局，警察的日子不好过，就像三九天又逢一场暴风雪一般。
“局长。”柳依云坐下后向方刚打了个招呼。
“怎么？有事？”方刚知道如果没有碰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柳依云是不来找他的。
“昨天我和王闯在调查陕城大学校外的一户住宅小区时发现了疑似嫌犯李斌的藏身地点。”柳依云简短截说的陈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那你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虽然口头上不说，但方刚心里已经猜个十有八九了。
“搜查令。”
果然是为了搜查令，方刚心想，“这个你直接申请就可以了，不用来找我。”
柳依云面露难色，“可是这件案子十分特殊，虽然媒体公告李斌是嫌疑人但是我们没有他犯罪的直接证据，况且我并没有看到李斌本人，这些只是推测而已。”
柳依云所说的内容同样让方刚左右为难，的确，如果照柳依云说的那么搜查令一定不会批准，但以他对柳依云的了解，没有十足的把握柳依云是不会申请搜查令的，“好吧，我帮你试试。”思索良久，方刚开口说道。
“谢谢局长，那我先出去了。”方刚的支持让柳依云倍加欣喜。
柳依云走出方刚办公室，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王闯立刻走了上来，“怎么样，局长同意了吗？”
柳依云点点头，“同意了。”
“太棒了！”这一刻王闯产生了抱住柳依云的想法，但是他没那么做，“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是去陕城大学看看吧，希望还会有收获。”柳依云意味深长的说。
收获是有的，不过不知道对于柳依云和王闯来讲这次的收获是好还是坏呢。
从公安局到陕城大学要经过一个商业区，其实只是一个批发市场，这里是陕城小商品集散地，每天陕城最繁忙的地方不是市长的办公室，也不是某家大型商场，是这里——陕城批发市场。批发市场每天不到凌晨四点就开始交易，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繁忙的人群才逐渐散去，五个小时后再次沸腾。
早上八点对于批发市场的人来说不是个好时间，大客户早已在六点之前满载而归，这个时间段是小客户独享时间，之后就是十几个小时的散户时间。他们最不喜欢散户，因为这些人往往只买一件衣服却要求你服务半个小时，他们不像那些大客户，往往只是一个电话，几万块钱的交易就成了。不过他们也需要这些散户，因为这些散户可以帮他们消耗掉最后的库存，保证他们的利润。
这就是批发市场，忙碌、竞争、无奈。
此时，王闯和柳依云正开着车路过这段繁忙的市场。
“王闯，靠边停车。”无意间的一瞥，柳依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王闯被柳依云突如其来的要求弄得有些糊涂，他没有多想，按照柳依云的要求将车停在了路边。
警车还未停稳柳依云就打开车门一个人飞奔而去。
王闯跟在柳依云的后面只看见柳依云挡住了一个背着大包袱的人，王闯只看见了一个大包袱，连是男是女都没看清，他走上前去正赶上柳依云问那个人第一句话。
“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人没有回答。
王闯走上前，终于看清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王闯的印象中他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眼前的人土里土气，身背一个是他本人两倍大的包袱，包袱里面应该是刚刚批发来的衣服，他的眼睛躲着柳依云和王闯的目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尴尬。曾经，他给大家的印象是一个十足的暴发户，曾经在那次审讯上他侃侃而谈，他就是王富贵。
“回答我的话，王富贵！”柳依云的语气加重了，声音也大了不少。
“我，我一直在这儿啊。”王富贵见自己躲不过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和柳依云打起了马虎眼。
“你不是经营外贸生意吗？怎么回到这里？”王闯看在眼中，这和当初走进公安局，满面红光的暴发户有天壤之别。
“这，这也是外贸啊，你看。”王富贵打开身上的包袱，里面装满了一件又一件衣服，他一件一件的指给柳依云和王闯，“你看这衣服，你看这件，再看这件，它们都是为外贸做的衣服，结果由于一点小原因没出成国，但它们也算是外贸产品啊。”
“跟我回公安局一趟。”柳依云铁青着脸对王富贵说，话语十分强硬，让人不敢有一丝反驳之心。
王富贵自知理穷只好跟在后面。
王闯走在最后，他知道今天没可能去陕城大学了，但是整个案件却因为今天早上的意外发现而出现了转折。
一路无话，呼啸的警车载着三个沉默的人回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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