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别叫我毛毛了,我都二十四啦!”胡瑜对爷爷这种带宠溺的行为很无语。
电话那边立即不高兴了,“二十四咋啦,二十四你就不是我孙子啦?我叫了你二十多年了,今儿开始不让叫啦?你个混帐东西,也不想想你一身的医术,都是谁教你的!你五岁那年……”
胡瑜立即打住:“好了好了,爷爷,您没事就好,这可是国际长途,二十多块钱一分钟呢。我挂了啊,有啥事,您让我老爹发邮件过来。”
“你个小兔崽子,好好好,爷爷挂电话了,你自己冷热当心,我在这边儿很好,不用见天儿的念着。”那边絮絮叨叨地终于把电话挂掉。
都这会子了,许欣还没有来,也没打过电话,胡瑜不由嘟呶道:“奇怪,这家伙还不来,又说是中午开完会就能溜了。”十有八九是又被抓去开会或者干别的事儿了。
胡瑜坐下来,长叹口气,梦里出现的场景,还是让他有种不安,有种感觉,就是你知道一栋楼里有定时炸弹,而你却被锁在这栋楼里逃不出去,还找不到定时炸弹。
忽然裤子里手机震动起来,拿出来一看是个本市的座机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喂,你好!”
“您好,是胡瑜吗?”电话那端是急切的,却又有礼貌的声音。
“是我。”难道又是诈骗电话?
“我这里是市二医院的,我姓王,您身边有个叫许欣的亲戚对吗?他头部受到雷击,目前正在抢救,他包里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社保卡,但有个记事本,上面写着紧急事件联系您。麻烦您到医院来下好吗?”对方态度不错。
雷击?刚才梦境中的画面?但听到这消息的胡瑜心里咯噔一下,有飞来横祸的感觉,向电话那方问清地址和联系方式,拿上钱包、车匙和雨具就匆匆出了门。
赶到市二医院时,许欣的手术已经完成,刚巧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胡瑜疾步走上前,感激地对帮忙送医的人千恩万谢,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瑜!怎么是你?师傅呢?”胡瑜寻声一看,对方摘下口罩,是爷爷的徒弟,心脑科医生林建国。
“啊,林师叔!好久不见了。”胡瑜搔了搔头说道:“爷爷五一以后就出国了,去我爸妈那边渡假,会在那儿住段日子才回,大伯去德国开会了。”
林建国手中拿着手术资料,指了指推走的许欣问道:“那是你什么亲戚?”
胡瑜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小学开始到大本的同学,本科读完他就上班了,我继续读研。他爸跟我爸也是同学,所以我们俩关系还不错。啊,对了,他父母回东北老家了,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估计只能到晚上才能联系上。住院费什么的,我会去交的。”
林建国点点头,笑道:“没事,院长也是你爷爷的学生,刚才情况危急,手术是院长签的字,送来的时候由于缺氧在抽搐,我们医院可不会因为患者家属不到场就不进行抢救,毕竟生命第一!”林建国说着,还用手上的病例划了个弧型,有点表决心的滑稽。
胡瑜立即问道,“那现在怎么说?他要进icu吗?银行卡我随身带着的。”
林建国挑了下眉,轻叹了一下说道:“你同学的情况并非致命伤,但雷击从他左脑太阳穴上方穿过从右侧颈动脉出来,斜斜地擦过了视觉神经,所以,有可能他醒来以后,会有红盲或者更糟的情况发生,这一点,你要有思想准备。当然,师叔手里的有关他的病历资料都可以借给你看看,但不能拿走,另外,要借病历看的话,还要你院长师伯同意,你同学手术刚做完,估计得观察72小时,这些事情你都懂的,我就不多说了,其他事情。我来安排。”接着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才习惯性的把手一背,微笑着看向胡瑜。
从太阳穴上方?也就是梦中看到的场景,那个倒在地上黑衣人就是许欣!
胡瑜心情有些沉重,如果许欣真的失明,对一个做网游行业的人来说,是致命打击吧?想起平时许欣总是冲自己眉眼弯弯地傻笑,胡瑜就觉得心里很难过。
林建国见胡瑜转身欲走又叫住了他:“小瑜,被雷击跟别的事情还不一样,一般来说被雷击的人,通常都会性情大变,所以我建议你去找精神科的陈医生,让他帮忙做些心理辅导,免得以后打雷下雨都会让他害怕到无法出门或者说不出话。”
胡瑜迟疑着问道:“心理医生?这个……”
林建国打断胡瑜的话继续说道:“他的情况除了眼睛以外,脑内并没有明显的出血或者淤肿,但你是知道的,人脑中神经血管错综复杂,弄不好还是有可能会出点什么状况,我可以避免错误,但却避免不了误差。刚才手术中失血量倒还不多,但他至少也会昏迷两三天。”
胡瑜点点头,走到给许欣安排的病房,病房里有两张床,却只有许欣一个病人,这会子,许欣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眼鼻嘴,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旁边还有心电监测器等设备,一个身量苗条的护士在弄点瓶,将窗帘拉开,略微打开一点窗户透气。
那护士一面给许欣弄着被褥,一面说道:“这个床别摇下来了,一旦他有呕吐现象,马上按床头的呼叫器,24小时以内是危险期,要注意他的呼吸和心跳,还有看着点那个仪器,有什么异常情况要及时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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