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缓缓地拉开了帷幕,英雄们披着铠甲登场。他们咆哮如雷,手里握着最锋利的刀剑,不管日升与月落,把世界当做战场。英雄们的血管里涌动着最高贵的血,立誓要当世界的王。
一切才刚刚开始。
时间是2026年1月3日,海山城。
宽阔的欧式双人床上,坐着一个才从迷梦中苏醒的少年,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张俊美的脸,像是一片精美的古代面具。
叶知微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毛茸茸的波斯手工地毯上,准备去盥洗室洗漱,然后回到卧室,换下了那件纹着流云与白鹤的黑色睡袍,坐在地毯上,愣愣地看着窗外出神。
俊美的少年郎盘膝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上渗下来的微光映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尊幼年的神祗。视线中是一片蔚蓝的海洋,一艘华丽的游船停靠在港口。叶知微的目光沉着而冷静,像是一位正在思考着哲学与艺术的东方学者。
世间一切不可知之事,皆是流云幻影,不可追逐——
一行俳句从心头掠过,唯美中蕴含着微妙的哲意,一眼望去有令人顿悟的美感。
但叶知微却觉得这句话也有些荒谬,因为那原本应该如流云般虚无缥缈的故事,如今却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一个星期前是叶知微的十八岁生日,这是成年的日子,不比寻常,但叶知微是一个人过的。他的父母在他十二岁那年就莫名失踪了,从此了无音讯,只留下了一间豪华的海景房和一笔丰厚的存款。
不过父母的过早离去并没有让叶知微形成阴郁的性格,他依旧“正直”地成长着。性格华丽得像是春天里盛开的花丛,花丛里游离着无数美丽的花蝶。这些“花蝶”都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
但是叶知微依旧没有过生日的概念,更不会开庆祝y,像往日寻常的夜晚一样,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准备睡觉了,只是这一晚注定是不寻常的。
叶知微换上睡袍才躺下去不久,还没来得及进入梦境,异变就发生了——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热,像是血管里的血液在沸腾燃烧,仿佛流的不是血,而是硫酸一样。
叶知微痛苦地弓起了身子,米粒大的汗珠从精致的眉眼间滑落,心脏停止了跳动。
无数的气流在身体里窜动,像是无数条蛇。
叶知微翻滚到地板上,果断地晕了过去。然而异变依旧没有停止,血液依旧燃烧。
等他醒来的时候猛然发现,纯色的睡袍上到处都是黑色的污秽,甚至汇聚成流,滴滴答答地从精致的袖口中流出,而且还伴随着极恶劣的臭味。
叶知微素来好洁,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脱下衣服去浴室洗澡去了。
他仰头面对着花洒,湍急的水流沿着肌肤的起伏蜿蜒而下,顺便带走了一切的污秽。洗好之后,叶知微拿着白色的浴巾拭身,对着镜子兀自沉默不语——
话说叶知微以前的确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但饶是如此,也依旧敌不过如今镜子里这个男子。
镜中的男人肌肤白皙如玉,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眸子一动,似有光彩流传。虽然五官依旧,可给人的档次却提高了不止一筹,像是用专业的美颜软件修过了似的,女人在这种男人面前就是一种多余的生物。
叶知微呆呆地看着自己,想起了昨夜发生的事情,“难道和这个有关?”
然而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让叶知微陷入了极大的困惑,因为他忽然间发现自己不像是个人类了。无论是视力,听力、反应力和运动力,都明显超出了正常人类的范畴,达到了传说中古代英雄们的层次。
叶知微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可以看到远方海面游船上船员们胸口领带的颜色。
文艺复兴时代最伟大的雕塑家米开朗琪罗曾经说,“其实这形体本来就存在于大理石中,我只是把不需要的部分去掉而已。”叶知微现在能清晰地领会这句话的精髓了,莫名其妙的身体异变,让他成为了一个“近乎于完美的人类”。
叶知微是个很冷静的人,在经历了初始阶段的困惑恐慌后,他很快就饶有兴致地研究起了自己的身体,但是却有点研究不明白。
“也许我该报考一所医科大学?”叶知微忽然乱想。
只是叶知微不知道的是,在他发生剧烈异动的时候,有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漂亮女人站在夜色里,默默地站了一宿。直到天亮时才轻声笑道,“又有谁觉醒神血了么?觉醒的时间居然持续了这么长?真是高贵的血统啊……”
女人站在波澜万顷的海面上,目光直视九层楼上的叶知微,像是能看到什么似的。
……
……
英雄的剧目才刚刚拉开帷幕的时候,在另一个半球的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中,十几位穿着红色法衣的枢机主教们口中吟诵着上帝的诗篇,愁云满面地等候在一间忏悔室外,他们的教宗冕下此时正在那里,恭敬地接受主的“神启”——
良久,教宗本笃十七世缓缓地走出忏悔室,白色的法衣在烛光的辉映下尊贵非常。
年迈的枢机主教们上前行礼道,“尊贵的教宗冕下啊,请问上帝对他虔诚和忠心的仆人,有何伟大的启示吗?”
教宗本笃十七世面容沉重,在场的枢机主教们都是基督世界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名字记载在神谱上,他不会在这些人面前隐瞒。教宗用古老的罗马拉丁语,仿佛诗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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