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看,这院子不光乱,还有些残破。雕窗上贴着的竹篾纸,有的已经缺了大块儿。
徐国公约莫是对这个女儿死了心了,将她丢在这荒院里,任其自生自灭。
若华正想着,从雕花门里面出来个人,是徐澹雅的丫鬟静儿。
静儿端着盆水往院里泼,末了又在身上擦了擦手,将手上的水渍抹干。完事拎着盆四处看了看,正准备进屋之时,却瞟眼瞧见了站在屋子侧边上的若华。
她被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的盆丢了出去。
“沈小姐?”静儿怯怯的唤道。
若华也怔了怔,这般唐突的见面十分尴尬。
“我来看看澹雅。”若华朝她应道。
静儿走了过来,往若华身后的小树林瞧了瞧:“您这是......”
若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让人翻墙跃壁带进来的:“旁的先别管,你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咱两站在这里说话,像个什么事儿。”
静儿想想也是,便领着若华进屋。
到了门前她将手中的盆放下,对着若华道:“沈小姐先进屋,奴婢去给沏茶。”
若华点了点头,任由静儿出了院子,自己伸腿迈进了房门。
屋内一阵凉风袭来,带着微微的霉味儿,若华不禁皱了皱眉。
这屋子不大,堂屋与卧房就隔着一排画屏,里面不时传来阵阵咳喘之声。
若华见到徐澹雅之时,她正伏在床榻边上发愣,似是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看。
“是你......”徐澹雅看到若华先是惊讶,而后低着头显得有些失望。
若华宛然一笑:“不然你以为是谁?六皇子殿下?”
徐澹雅的手颤了颤,看这若华的眼神有些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他是皇子,而不是什么五品官吏之子,对不对?”说完,又泄了气一般自言自语道:“原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一席话说完,她又开始咳个不停。
若华摇了摇头,坐到榻边的小凳上,替她抚背顺气:“我先前也不知道,只是今日六皇子来找我,要我过来劝劝你,我也是才知道的。”
真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蠢。五品官员之子,不过是一介平民,怎么可能与裴大公子相交甚密?她以为相府是这么好出入的麽?
徐澹雅闻言又抬眼瞧了瞧若华:“是他让你来的?”
若华笑着点头:“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进来的,国公爷可不见得会准我探视你。”
徐澹雅想了想,觉得是这个理,便想坐起身来。奈何身子虚,双手撑着床榻直打颤。
若华连忙去扶她:“你何苦把自个儿弄成这副德行,苦了自己也就罢了,肚里的孩儿也不顾了?”
她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听若华这么一说,哽咽起来。
“我先前真以为他只是个五品官员之子,担心他没权没势,怕他受我父亲的刁难,所以缄口不言。孰料他竟是位皇子,身份尊贵,婚娶还由不得自己。他要我等,我自然能等,可肚里的孩子能等麽?他欺瞒我这么久也就罢了,还给不了我一个名分。”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珠子直往下掉:“现在可好,颜家闹上门来,我也再没颜面见人了,他又给不了我一个交待,倒不如死了省心。”
徐澹雅这样子委实可怜,却也怪不得别人,都是她自己作下的孽,若华安抚道:“他也有他的难处,你同他处了这么久,连信都不愿再信他了麽?过不了冬,他便会来颜府迎你的,你且信我这回,安心养胎罢。”
听了这话,徐澹雅似有不信,连忙问:“当真?是他自己说的?还是...你为了安抚我,瞎编的?”
这可不是若华瞎编,最迟也迟不过八个月,毕竟孩子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出生。
“我骗你作甚?再过些时候他就会来国公府迎娶你了,你放心。只是...还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徐澹雅怔了怔:“什么事情?”
毕竟这是她同赵玉衍两个人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光赵玉衍揽责任可不行。
若华趋身上前,将今日同赵玉衍商量的那些跟她说了一遍,让她跟赵玉衍同置一词。
徐澹雅听了连连摇头:“这不是在害他麽?不妥不妥。”
伤心归伤心,毕竟这么久的感情了,徐澹雅面上埋怨他,可心里也不希望他不好。听了若华这主意,她只觉得会害了他,也不想想自己。
女人爱起来就是这样,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还想顾着自家的男人。
“你放心,他出不了什么大事。皇上就这么三个儿子,哪会舍得重罚。就算皇上真发火了,不是还有贵妃娘娘呢嘛?再大的火,对着娘娘那似水的柔情,怕也燃不起来。”
徐澹雅听着,觉得是这么回事,可这番话从若华嘴里出来,她又有些意外:“你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似水的柔情,倒像真懂一般。”
若华捂着嘴笑了笑:“我哪能真懂,还不是坊间那些话本子看多了,什么fēng_liú才子俏佳人,可不都是这么说的麽?”
徐澹雅笑逐颜开,心情较之前好了不少:“原是照本宣科,我还以为你真见识多呢。”
这时静儿端着茶水进了屋,从桌上翻了之茶杯倒了送到若华手边:“沈小姐喝口茶润润,再继续说。”
若华接过茶杯,往嘴边送,茶香顺着热气儿直冒到鼻尖。茶香是香,却是最次的田下茶,只怕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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