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磨人的煎熬,自手术开始的灯亮起的那刻,甘一诺的整颗心都是悬在半空中,内心慌乱不堪。
空阔的长廊,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根本也没有心情去体验,摆在那里看似异常昂贵的沙发,现在的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站在还是坐着。
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的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让甘一诺倍感揪心。
……
手术进行了半小时后,走廊尽头的电梯叮一声响,一个男人迈开长腿走出了电梯。
像是赶时间,他走得有些急。很快,他便走到了甘一诺的身旁,没有多言,他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按了按女人略显单薄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他沉默地坐到她旁边的一组沙发上。
他似乎赶得很急,一向注重细节的男人,发丝有些凌乱,额角还有未擦去的汗珠,平整清爽的浅色衬衫,背后处早已湿哒哒地黏在后背上,甚至,就连胸前挂着的绷带都带有微微的湿意。现在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如果此刻有认识司徒醒的人看到他,一定大呼自己好彩,他居然能看到司徒醒如此失仪的一面,真是百年难遇。
由始至终,甘一诺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手术室的大门,看起来,她似乎对于司徒醒的到来并不以为意。她也想说服自己,他出不出现,对她一点儿影响都没有,他要来是他的自由。
可是,心是最不会说谎的。她欺骗不了自己的心,在那个男人安静地坐在她身侧的那一刻,一切的喧嚣都仿佛远去,焦躁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笃定和安心——一切都会好的。
原来,这个时刻,她真的需要有个人陪她一起承受。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他?
又是一声轻响,电梯里再次走出一个人。嘴角带着一丝欠扁的笑,荀俊不无玩味地看着好友的狼狈。他的心情跟其他的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司徒醒,你也有今天!
只要想起他们沉沦情海时,司徒醒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对比他现在这个囧样,他就觉得今天的画面无比有看点,无比养眼。
林正,荀俊,司徒醒,这几个跨年龄,跨职业的男人能凑在一起成为好友,或多或少都跟女人脱不了干系。
他们爱着或者爱过的女人都曾是司徒醒的铁杆粉丝。严格意义来说,司徒醒算是他们的媒人。当然这个其中不包括荀俊,这小子的博爱程度无人能及。
慢慢悠悠地踱到两人面前,荀俊一只手勾着车钥匙,在食指上潇洒地转动着,嘴角攥着一抹笑,揶揄好友:“我说,司徒,你急着去投胎呢?悠着点,小心你的手要废了。”
嘴里在说着好友,眼神却是一直看着甘一诺的。这女人心真够狠的,到现在皮都绷得这么紧。怎么说,人还是很护短的,好友对这个女人都做到这样,那女人还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司徒醒眼风一扫,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荀俊并不受他的威胁,不过到底在手术室门口,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刻,笑一笑,他无谓地坐在了司徒醒的身旁。
他今天可是来当司机的。顺便来看看,好友对这个女人的好,下限到底是什么。
经络的修复的确是技术活,不知不觉,手术整整进行了八个小时。这期间,甘一诺一步不离地等在这儿,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同样的,司徒醒也一直耐心十足地陪在一旁。
饭点儿的时候,态度良好的护士送来了制作精良的三份套餐。当然,除了荀俊,另外两个人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荀俊一边在心里不紧不慢地挑剔套餐里的饭菜,一边在心底给两人下定义——魔障。
终于,灯灭了。
甘一诺激动地腾一下从位置上站起来,迎上去。
林正摘下口罩,略显疲惫,带来了好消息:“手术非常成功。”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越过甘一诺,看向了紧跟在她身后的司徒醒,暗示的意味很重:准备怎么谢我?
司徒醒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他答应的事情什么时候食言过,一本古医书,代价不算高。
林正瞬间双眼放光,那可是无价之宝,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掘地三尺都难找到的医学瑰宝,司徒醒就这么送给他了?
看来,这个司徒,为了眼前的女人,的确是下足了血本。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又细细端详起甘一诺起来。
心情大好的打趣:“甘小姐,做司徒的女人是不是很幸福?”
为了这个女人,他不惜冒着被他家老头子追查到的风险,主动联系了m国的,现在又全程陪着,简直是把这个女人捧着了心窝上。
而甘一诺却选择暂时性失聪。今天她一直就觉得气氛怪怪的,此时谜底总算解开。原来,这些人都是司徒醒的好友,而所有的人似乎都默认了一个事实:她是司徒醒的人。林正更是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这个时刻,她没有心情去理会和辩解。反正,等甘一言好了,她会慢慢理清。
幸好,这个话题并没有持续下去。不久,甘一言被推了出来,脸上是掩盖不了的喜悦。
“姐,我成功了!”那个笑容那样灿烂,霎时就让甘一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这才是她的弟弟,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应该拥有的笑容。
他赌赢了。虽然,他的右手还需要经过漫长的复健才能恢复机能。
越过甘一诺,他用眼神无声的表达着对司徒醒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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