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这里,受过伤吗?”我看向谭姐。
谭姐一愣,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显而这是个粗线条的女人,对父亲并不是很了解。
“没……没有……我前面倒是有几处伤,但这里肯定……没有!”到底还是谭树桐了解自己的女儿,并没有让她太难堪,强撑着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这病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病情恶化的过程,跟我说说!”
“这病……已经有六七年了吧,最初发现时……只有指甲大的……斑点,也去医院看……看过,但病情并没有得到……控制,后来越来越严重,腐烂也越来……越快,直到吕先生……”
“行了,不用说了,先穿上衣服吧!”我起身走到一旁的卫生间,洗了洗手回来。
“怎么回事?”三戒问道。
他佛家一门,对此类症状并不了解。
“难道是砂斑?不过这也太凶残了吧?”紫惜刚才也触摸过伤口,歪着脑袋想了想后,疑惑地说。
“砂斑,什么是砂斑?”谭姐问道。
紫惜解释道:“风水学中有五大要素,分别是:龙,穴,砂,水,向。这砂即穴场以外四周形成明堂的峰峦,古代地师传道或者研究时,在沙盘上堆积砂砾来演示出山势走脉,故把龙穴附近的山称之为砂。古人将它以二十八宿之四兽命名。即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可是这些,与我爸爸的病有啥关系?”谭姐不耐烦地问道。
紫惜看她有些不爽,斜了她一眼说:“你爸爸身上的烂疮,紫黑色肉芽之外,有一圈银黑色的角质斑痕,这在风水之中,就叫砂斑。砂斑又叫墓毒,墓毒的生成与祖坟有关。想必是你们这些子孙失德,使得自家祖宗坟墓遭到破坏,变成了凶砂之局。如果本美少女没看错,你家门梁之上,必有祖气缠绕。这就是祖宗不得安宁,入室警告子孙后人的表现!”
谭姐一瞪眼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家……”
她话未说完,就被吕贾打断:“你这么说,本仙倒是想起来了,谭家确实有一股气息曾缠绕门梁之上,虽然没有杀意,却着实有些恶气充盈,只不过被本仙随手打散驱除了!”
“啊,你怎么……”
“庆儿,住口,哪里轮得到你说话了?”谭树桐怒斥道。
“喔……”谭姐缩了缩脖子,嘟着嘴不再说话。
我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后,摇了摇头:“是砂斑没错,但应该不只是砂斑,烂疮之上,还有紫黑色邪煞阴气入主,似乎是尖砂恶水射穴之兆,咦,不对……”
说到这里,我探头看了谭树桐一眼,问:“令堂还在否?”
谭树桐摇了摇头。
“你家谁做主?阿姨性格如何?”
“你怎么这么八卦,净问些不着调的私事?”谭姐忍不住,又开口道。
“你有能耐,你给你父亲看吧?”我眉头一挑,这女孩性子怎么这么不讨人喜欢。
“谭小庆,你给我出去!”谭树桐气得一拍轮椅,就要强撑着站起来。
“好了,好了,人家不说了就是了!”谭小庆见父亲真的发火了,再也不敢放肆。
“小周,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谭树桐有些讪讪地说。
“回答问题吧!”
“我夫人温柔贤惠,这些年我身体不适,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这几年我病情渐渐加重,身体周围有一种阴冷的气息缠绕,吕先生说,普通人靠我太近不好,身体会受我影响。可是她仍是不管不顾的照顾我,为此她都已经病倒几次了!哎,是我对不起她……”
“那就不对了,恶水射穴,一般会波及家中主妇,往往指的是妇人管家,女辈争强好胜,以致婆媳战斗,家庭昼无宁日。可现在看来,你家完全没有这个情况,反倒是所有的症状,都应在你身上,除非……”
“除非什么?老周?”三戒好奇地问。
“恶水射穴,深入棺中,浸及肉身。看他身上疮斑的凶恶程度,只怕整个尸骨都已经被恶水浸泡!”
紫惜一愣,摇头说:“不是吧,老师侄,这么严重的症状都应在他一个人身上,理应不超过三代才对,也就是说,应该是他爷爷的坟墓出了问题。三代吗,充其量也没有多少年,一般除了地质改变、山脉变动,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水进入墓穴,浸泡尸骨,除非……”
“除非什么?紫惜?”三戒越发的好奇了。
“除非是人为的。而且,这尖砂恶水射穴,乃是两种情形合二为一,巧合造就的可能很小,换句话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并且是有懂风水的人指点。直接说吧,你得罪过什么人?人家要这么针对你?”
谭树桐愣了愣,随即摇了摇头:“这就不好说了,我从一个刑警,做到市局副局长,花了十几年功夫,在副局这个位置上,也磨了近十年了,中间大案小案办了无数,要说得罪人,那真是数不胜数!”
“还是不对……”我又摇了摇头。
“又哪里不对了?”三戒问道。
“他身上那个恶疮,仅是砂斑和恶水浸尸,也不至于波及这么广!”
紫惜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意思?”
“我们刚刚说的,都是恶疮,你注意那恶疮周围的皮肉没有?”我问道。
“尸气、死气、没有生机!”紫惜双眼一亮道。
“对,我指的就是这个!普通的恶水,是没有这么源源不断的死气和尸气的?”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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