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3日雨
清明的雨淅淅沥沥,像例假后半段的葵水,冷不丁地来一阵,搅扰着氤氲的情绪。
今天去给爸爸上坟,我照旧没有哭。
妈妈跟唱戏一般地号哭了一嗓子,然后一抹眼泪又仿佛像没事人一样,拔草,上供,插花,点香,磕头,让我磕头,收拾,然后收工。
前些年还有放鞭炮一道程序,后来一次放鞭炮炸伤了妈妈的胳膊,虽然只是皮外伤,也让我们娘俩心有余悸,再一年放鞭炮时我两个孱弱的女子只好把鞭炮远远摆挂好,一点着迅速撤离,结果人没事,把旁边一颗桑树点着了,吓得我们娘俩大呼小叫,乱蹦乱跳,终于没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还陪了人家桑树主人一千块才算作罢。
于是后来我们就积极响应国家“文明祭扫”的号召,不放鞭炮了。
但是妈说来看爸一定要弄出点动响,不然爸不知道,所以妈不知去哪里学了“哭丧”的技能,嚎得我也肝肠寸断,忍不住掉下泪来。
只是这文明祭扫什么时候能把这“哭丧”一道也省了,不是我不爱我爸,也不是我希望我妈不爱我爸,爱和思念,在心底就够了,不是一句话叫“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不放鞭炮不扯嗓子,就不能好好说说话诉诉衷肠?
反正每年清明,上坟对我而言就是赶鸭子上架跟上刑场似得,本来内心深处有些想念爸爸,想悄悄告诉爸爸说妈妈一个人有时候有点孤单自己看着有点心酸,结果一切都形式化程序化了,走马观花一路,要么担心失手纵火,要么担心老妈哭晕厥了,半点思祖的心情都没有了。
妈的泪水说来就来,大概也积攒了大半年的,却又说走就走,戛然而止,整得我心里怪怪的。
这个世界哪哪都是虚头巴脑的,亦真亦假的。
太后常常开会教导我们凡事要三思而后行,要用大学生的智慧双眼和本科生的头脑去伪存真,可惜我们从小到大,眼睛都不太好,基本都架着眼镜。
尚可从我这里消失了有一个月,再有消息的时候,居然是陷入了经济纠纷!
整个过程有些复杂,我到现在还有些领不清楚——
大致好像是一个卖手机的业务员不知咋地找上了尚可,让他帮忙找同学签署贷款买手机的合同,同学们只要在贷款合同上签个字,就可以拿五十到一百的辛苦费,多签多拿。于是尚可就拉起大旗招呼同学们积极挣“外快”了。然后那个业务员在签了足足三十万的合同之后就“神遁”了!手机店铺老板发现几百部手机“卖”出去了,没有收入,落了一堆贷款合同,还没有人还贷款,警觉地报了警,然后尚可就被请去“喝咖啡”了......
神勇的太后再次张开老母鸡的翅膀拯救了尚可和我们的同学,在她经验丰富的据理力争下,警局基本认定这些贷款合同具有欺诈性质,不具法律效力,然后把重点放在了抓捕那位营业员上。
在系里的整顿大会上,太后依然骂得狗血淋头,说我们是不长脑子的95后,签字能随便签吗?懂不懂什么叫签字!以为是上课考勤签到随便代签呢?
尚可低着头,到会议结束都没有抬起头来。
我有点担心,深深地担心,从遭遇我的婉拒,到这次的“好心办坏事”,他又不是打不死的小强......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会不会是因为我挫伤了他的信心,才让他急于在同学们那里树立自信,结果反而雪上加霜......
本能让我想去宽慰尚可,又觉得不要多管闲事,何必自揽上身,到底怎么办,容我想想,太后说了,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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