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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袋肉干打发了那个嘴馋的,贺常棣回了自己的房间终于能够清净下来。
他将装吃食的小包裹轻轻放在一边,取出家书走到了书桌后坐下。
先拆了贺老太君和大哥贺常齐的信,随后是母亲靖安伯夫人和好友晋王的。
当瞧见家中人都在信中不忘提两句楚琏的好时,贺常棣第一次没有在心中嗤之以鼻。他捏着信纸,眸子沉了沉,薄唇抿成一线,居然有片刻失神。
愣了好一会儿,贺常棣收好家人的信,打开了晋王的信封。
可随着晋王短短的两页信纸看完,先前贺常棣好不容易心中腾起的一丝愧疚和迷惑,顷刻间全部烟消云散、点滴不留。
楚琏!这个毒妇!她怎么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真是太天真了,想着她与前世些微的不同,就以为她真的会改过自新,没想到,呵!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萧博简、楚琏,总有一日,他要叫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等贺三郎从仇恨中回过神,手中晋王的信已经被他捏成了废纸,张开五指,信纸变成碎屑,雪花般从掌心纷纷洒落。
闭上那双狭长幽深的眸子,贺三郎靠在椅背上,须臾后睁开眼,眼中黝黑,浑身的气质也越发的冷峻。
他视线微垂,落在眼前桌上那只巨大的牛皮信封上,只觉得讥讽非常。
冷哼从嘴角溢出,是最冰冷的讽刺。
贺三郎伸手,修长灵活的手指微挑,就轻易拆开了那只硕大的信封。
尽管面色仍是之前那般冷峻,可是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最真实的情绪。
心中恼恨着,可是手指却似不受控制仍然拆开了信封,拿出了那厚厚一沓的纸张。
在前世,那毒妇楚琏可是从未给他写过什么书信,他连她的笔迹都甚少见过。
这么想来,他这个正头夫君可是在那毒妇心里没一丁点儿位置。
信纸展开后,瞧见放在最上面的第一张上的那幅简画后,贺三郎呆怔当场。
而后他杏眸光影不定,又迅速地翻了几张,该死,全是如第一张一般,都是画,全是画,没有一个字!
尽管那画线条简单、仅仅几笔就勾勒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场景,但是贺三郎仍然压抑不住胸腔中的怒意。
他一拳砸在书桌上,震的旁边的镇纸都跳了两下。
贺三郎只觉得他之前写的那些声声句句讨伐楚琏的信像是砸在了棉花上,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别提多难受了。
他起身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平息着自己快要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恼意。
良久后,贺三郎心绪才渐渐缓和下来。
他又重新坐回到书桌,视线落在眼前一叠简画上,冷哼了一声。
几月没见,这毒妇倒是越发的会装了,不过一叠画却让家人都对她好感倍增,还以为这信封里装了什么千头万绪,深海般的相思,要多述那好些张信纸,如果不是亲手拆开,自己也要被这毒妇蒙骗了。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贺三郎这才再次压抑住不断升腾的怒气。
拿起那简画,这下贺三郎终于能比较心平气和地翻看起来。
这一翻看,一不小心,贺三郎居然完全就沉浸了下去。
楚琏这作为信的画都是类似于现代那种四格小漫画形势,虽然没有点滴文字,但是叙事性和表达性却极强,二十多张纸翻看下来,居然一点也不影响体会这些画要表达的内容。
画中那个被特意萌化的女主角就是楚琏自己,每一幅中,那个小女子的神态和动作都不同,有时炸毛、有时傲娇、有时又语重心长。
人间百态展现在小小女子身上,是那么鲜活和让人向往。
其实楚琏这些画都是为了应付而画的,怕暴露字迹,这才不得不选择以画的形式。
画的内容颇为应付,可能是犯了前世的职业病,画画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带了些主题,她这些画画的都是她每日的生活和遇到的趣事。
画的表达性总是比大多数文字要来得直观,何况还是大武朝从未出现过的漫画类型。
看完这些画,贺常棣觉得自己能想象出楚琏每日的生活日常,那个在画中鲜活自在快乐的小女子好似与自己心中那个阴毒、狡诈、对他凉薄的毒妇楚琏分了开来。
贺三郎微微闭眼,这种奇怪的感觉瞬间变得更加清晰。
须臾,他猛然睁开眼,又开始恼恨自己这种不知不觉的变化,深呼口气,贺三郎压下自己这种诡异的感觉,他深邃的眸光落在最后一幅画上。
那画上画的是一个螺髻的小女人端坐在椅子上,对面是一位和蔼的中年妇人,两人相谈甚欢,中年妇人满脸慈祥笑意,可是那张微微发福的圆圆脸上,在左脸眼角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块红斑,旁边正有一名大丫鬟给中年妇人端茶。
螺髻的小女人头上多了一个想象的对话框,对话框里没有丝毫文字,但是里面却惟妙惟肖画了一名苍白头发的贵妇。
贵妇慈祥脸,看不出像谁,但是那头上却戴着凤冠,而凤冠上镶嵌的却是九凤尾。
花白头发的贵妇乐呵呵的笑着,像是一尊佛陀,她伸出一只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螺髻的小女人不用说就是楚琏自己,这女人好意思把自己画的那么水灵。而画中背景,贺常棣一眼便瞧出是在定远侯府。
脸上有斑的中年妇人,呵呵,盛京城中谁人不知北境边军中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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