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今日张灯结彩,甚是热闹,大红色点缀的王府喜气洋洋。独王府一角的小院冷冷清清,丝毫没有沾染这个偌大王府的喜气。
一年了,方宁在这冷冷清清的小院子过了无数个寒夜,新婚的第二天,她就带着所有的人搬到了这里,她永远都记得赵琰掀起盖头后留下的话。小院的名字是方宁自己取的,想要一方安宁,所以得了一个净尘院俗名。
净尘院的主屋里,方宁打开妆奁盒,取出夹层里的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颤巍巍地打开,木盒里躺着几朵已经干枯的鸢尾花。手指抚过那些曾经记载了爱人话语的花朵,眼泪还是偷偷掉下来。方宁擦干眼角的泪水,可是忍不住又有泪珠滑落。
“宁宁,我没钱没权,臭小子一个,只有手中这把鸢尾花,你愿意嫁给我吗?”
“阿横,你真讨厌!”小姑娘脸红着挥开了少年的手,径直跑开了。
那个时候赵珩还是一个无依无靠的穷酸太子,一个人流落边关,化名阿横,花言巧语骗取了将军府小姐的芳心。
擦干眼泪,收起了木盒,方宁随意捡了一本书到院中打发时间。
刚刚坐下不久,主院的一个婆子就上门求见。
“老奴拜见王妃,沈总管吩咐老奴来招呼娘娘这院子里空闲的人手去正院帮忙,不知道王妃能否行个方便?”来这净尘院的婆子甚是倨傲,虽说拜见王妃,可是腰未低,腿未屈,无半点恭敬之意。
“嬷嬷说笑了,这院子里除了竹颜他们几个,莫不是王府的奴婢,自是任沈总管差遣。我不问王府诸事,偏安一隅,这些事不必问我,自行方便即可。”被称作王妃的方宁始终未抬头,目光不离手中的书本。
“主子。”一旁的丫头想要说什么,却被方宁扬手拦下。
“竹颜,不必多嘴,让佩儿带着院子里的其他人跟着嬷嬷去正院帮忙吧!”方宁声音清冷,不带颜色。
婆子撇了撇嘴,不怎么瞧得起眼前所谓的王妃。也是,一个与王府的正主子形同陌路的王妃,谁会在意?马上新侧妃就要进门了,谁不知道赶紧去巴结新侧妃啊!方宁算什么?不过是徒有王妃虚名而已,有王爷宠爱,那才是真正的主子。阖府都知道,这新侧妃与王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后自是前途无量,方宁这正妃之位指不定哪天就成为别人的了。
方宁并不在意,倒是把竹颜打发了下去叫佩儿,不一会儿一个叫佩儿的丫头就带着净尘院大大小小十来个下人出现。
“参加王妃娘娘!”众人异口同声,朝着方宁跪下。
方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淡地说了一声“起来吧”后又埋头于手中的书本。竹颜看了一眼方宁,才对众人说到:“你们都跟着嬷嬷去正院帮忙吧!王妃这里有我服侍。”也是简单一句,跟她主子一样的简单明了。
众人领命后跟着那个婆子走了,院中只留下方宁主仆四人。
竹颜并着另外两个丫头柏青、松绿,是方宁从方家带出来的贴身丫头,不属于王府管辖,自是留在净尘院守着自家主子。方宁的书倒是翻了一页又一页,没完没了的,看不出是喜是悲,让一旁守着的柏青很是着急。
很快,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方宁还是在院子里坐着,翻着兵书。柏青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主子,眼见着这天气就要变凉了,我们进屋去吧!”
又翻了一页,方宁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兵书,并不理会柏青。柏青没有法子,只得去叫醒靠在柱子上假寐的竹颜,可惜竹颜给了柏青一个白眼,又换根柱子继续睡。
“哼!”提起裙边跺了一脚,又进屋找松绿帮忙。转身之间,衣袖蹁跹,竹颜只觉得柏青的裙子颜色有些晃眼。
“松绿妹妹,你还在做这起子破针线吗?咱们主子已经在外快坐一个上午了,这春风料峭的,难免主子受了寒,白的遭些罪。”柏青拉过松绿手里的针线,拉着她就要出门。
松绿最是老实,柏青一叫就准备着去劝劝方宁。刚一出屋子,竹颜就突然睁开眼睛,眨眼间闪到松绿面前,把她跟柏青拉到一边:“主子出身将门,你还怕她冻着自己吗?主子心里难受,让她自己静一静先。”
柏青气闷,敛了裙角,抱着手坐在护栏上。竹颜摇了摇头,满眼担忧地望着自家主子。身体上受点苦是小事,心理上受得苦那才叫人心碎。
松绿帮着竹颜收了晾晒的草药后,还是忍不住过去劝方宁回屋坐:“主子,这天眼见着就要变了,我们回屋去吧!”
方宁不理,又翻了一页书,见松绿还站在身边,不得已才搁下了手中的典籍:“我没事,这春日里的天,没那么容易变。你帮着竹颜把草药收了就好。”说完又埋头于自己的书。
松绿抿抿嘴,无奈地冲着柏青摇了摇头,也走到竹颜身边坐下说话。
去主院帮忙的佩儿回来了,一进院门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什么主院那边布置的喜气洋洋,比娶王妃进府的时候还热闹。还傻傻的冲到方宁面前问到:“今日王爷接新侧妃进府,王妃怎么不去凑凑热闹?”
柏青“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佩儿骂到:“大胆小蹄子,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看我不把你交给沈总管处置,发卖了你倒是小事。”
佩儿还不服,犟嘴到:“王妃是正室,本来就该去接受章侧妃的茶,没得白让人以为咱们王府没有女主人。章侧妃不过就是个妾,今个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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