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小姐很客气地请他坐下,微笑地问他:「觉得这里怎样?习惯这里的生活吗?」
杨诺言回答:「习惯。一切也安排得很好。」
香小姐微微点头,说:「阿雪是我的助手,你以后和阿雪一样,直接跟我办事吧。和我说话不必见外,他们总是坚持见我的时候要必恭必敬,其实完全没必要。」站在香小姐身后的王申雪对杨诺言眨眨眼,像是说「我早说过香小姐人很好,现在相信了吧?」。
香小姐继续微笑说:「我全名叫香子规,是这里的领导人,也是一个解语者。解语者是唯一懂得解读预言的人,和预言者相附相乘,缺少任何一个,预言就没有意义。恰巧这种两天赋也是极其罕见,心镜会已经将近一百年不曾同时拥有预言者和解语者。」
杨诺言把画双手递给香小姐,说:「香小姐,这就是我最近看到的预言。」
香小姐用一种鉴赏的眼光打量着它,那是一幅颜色清澹的画,在无人的沙滩上,潮涨的海水被夕阳染成橙色,天空上只有淡淡的蓝色云朵。整幅画的的笔触荒凉寂寥,是一幅感染力相当强的作品。
杨诺言每次看到的预言都有一个特色,就是在一个很正常,甚至很美丽的画面中,往往会一个非常突兀,显得异常不协调的地方。这幅画中没有任何生物,可是在海的中央,却有一间红色屋顶的小木屋,正孤独地慢慢被海水淹没。
香小姐无论怎样看,也是一个有修养的人,当然懂得欣赏,称赞地说:「画得真好。就算这个不是预言,我也很乐意把它挂在办公室。」杨诺言欠一久身,说声「谢谢」。
杨诺言问:「请问我以后的工作,就是负责把预言画出来吗?」
香小姐微笑说:「正确来说,是当你看到新的预言后,就把它画出来,然后交给我。如果没有看到预言的话,随你怎样安排时间。」
杨诺言觉得很宽慰,这样跟他原来悠闲自在的生活几乎没分别。
香小姐说:「预言放在我这里可以了,有什么疑问也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王申雪明敏过人,听见她这样说,知道香小姐要说的已经说完,立即上前对杨诺言说:「我送你下去。」
杨诺言没有想过三个主管也各有各的气焰,身为最高领导的香小姐却和蔼可亲,短短几句话已经尽展魅力,暗暗想:「到底香小姐是怎样令大家心悦诚服?」
年轻的他,还不明白真正大权在握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展示权力。
首席神知者谢山静收集自己和部下们的报告后,来到顶层办公室,把一迭报告交给香小姐。香小姐一直坚持每个行动的每个成员,都要写一份书面报告。
香小姐满意地对谢山静说:「预言者已正式投入工作,这次的任务圆满结束。山静,你们做得很好,谢谢你们。」
谢山静被上级嘉许,却毫无欢容,反而低头说:「他怪我没有救到他舅舅、舅母的性命呢。
香小姐温言说:「他差不多痛失所有亲人,一时难以平复,也是人之常情,慢慢就会好起来。金宁的伤还好吧?」
谢山静回答说:「他没事,我叫他休息,他还不肯呢。」
香小姐莞尔,她当然明白金宁不愿放假的原因。
回到神知者总部后,谢山静站在中央,向着她的部下宣布说:「香小姐很满意这次的报告,大家辛苦了。今晚我在『热带雨林』包场,没饮醉的不准回来!」
「热带雨林」是附近一家酒吧,也是他们常到的消遣地方。虽然负责带杨诺言回来的只有金宁和王申雪两人,可是在背后做数据搜集、提出方案和给予支持,其实动员了数十个神知者。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欢呼起来。谢山静差了一个女孩子,去邀请杨诺言出席。
当晚「热带雨林」挤满了神知者,非常热闹。不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围着杨诺言,争相介绍自己。杨诺言本来就长得英俊,而且有艺术家那又随和,一向很受异性欢迎。再加上预言者的头衔,难怪成为一众女生趋之若鹜的对象。
大家辛苦了那么久,这时在酒吧尽情喝酒耍乐,几杯下肚后,玩得异常尽兴,谢山静明理地对金宁说:「你也去玩吧。」
金宁点点头,不过又警告她:「你不要自己先回去。」
谢山静没好气地说:「知道了。」
金宁听到她答应不会独自离去,才拿了一大杯双份威士忌加冰,加入他的好友林骏东一起喝酒。
谢山静拿着一杯紫色的酒精饮品,坐到杨诺言身边。她虽然叫部下不醉无归,自己却喝得极有分寸,丝毫不见醉意。
谢山静看着杨诺言轻轻地说:「今晚出来玩,是为了慰劳他们,可不是对你的家人不敬,你别生气。」
其实她当然知道,杨诺言生气的话就不会出席,显然这句只是打开话匣子的开场白。杨诺言早就想找机会向谢山静道歉,凝视着她说:「不,上次是我不对。你们其实为我做了很多,我很感激…」
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谢山静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特别明亮,五官比平常更像一个精雕细琢的洋娃娃。杨诺言没法移开目光,两人对望了片刻,关系从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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