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风声鹤唳之际,况且还在那个潮湿、昏暗的仓库里跟绑匪们对。info
说是对峙是因为绑匪现在根本不敢靠近他,他也无法给自己松绑。绑匪虽然素质不怎么样,这绳结却是打得很牢靠,况且死活没法把两只手挣脱出来。
四狗子终于在凌晨时分一命呜呼,听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况且心里充满了自责,心里展开了强烈的自我斗争――
我这算不算开杀戒啊?
他心里反复思量这个问题,按说四狗子是踹他一脚然后受伤死掉的,他只是受害者,没有责任。可是况且心里明白,是他身上那条金龙咬死了四狗子,那条金龙现在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是金龙根本不听他的指挥,这种情况算不算他的责任呢?
况且并没立过杀戒,不过他出身医药世家,从小学的就是治病救人,那是跟杀生截然相反的道路。所以不用立杀戒,也决不能开这个先例。
他也是没办法,在最后反复跟那些绑匪商量,甚至是哀求,哀求他们给自己松绑,好给四狗子疗伤。绑匪死活不答应,别说松绑,现在连靠近他都不敢,因为四狗子的状况越来越严重,他们也真心害怕了。
在绑匪看来,况且绑着手脚都能杀死踹他一脚的四狗子,要是给他松绑了,谁还能有活路?等于是找死。一想到这个,哥们义气早就抛到一边了,只有自己的性命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四狗子死后,一个绑匪冲到况且跟前一尺远处,悲愤道:“你……你杀了我哥,我饶不了你。”
况且心里也是一阵感伤,抬头问道:“你是五狗子?”
“你才是狗子呢。”那人愤然道。
其他几人却都不合时宜地扑哧笑出声来,这当口奇怪的笑声显得有些鬼魅憧憧。
“他是四狗子,你是他弟弟,那不是五狗子就是六狗子。”况且认真辩解道。
“你才是狗子,我是五虎子。”这位五虎子在驳回况且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为哥哥悲痛的心情竟然稍减。
“那你大哥会不会是大狼?二哥或许应该是豹子还是什么啊?”况且干脆跟它扯皮起来。
“哎哎,况公子,不带这样的,你这是骂人不带脏字,分明是说他们一家都是qín_shòu。”络腮胡子忍不住拱火道。
“你……你杀了我哥还敢骂我全家?”五虎子上身前倾,一副要上来拼命的架势,却生生止住了,他是真心不敢与况且的身体有所接触。
“这可是你那位老大说的,我没这意思。再者说我是再三要求给你哥治病疗伤,你不是没看见啊。那是谁拦着不让的呢?你哥死了怨我吗,是他踹了我,我根本都动弹不得,这你看不见吗?所以你要为你哥报仇的话,找你这位老大索命吧。”况且淡然笑道。
络腮胡子本想激怒五虎子,好让他上前跟况且拼命,这样可以掂量出况且的底细:四狗子的死究竟是偶然,还真的与况且有关?他是自己不敢以命试险,有挑拨别人充当炮灰的意思。
络腮胡子这样想,五虎子不傻,也看出来了。
五虎子当真恨恨地瞪了络腮胡子一眼,却不敢发作,本来他们兄弟在一起,还有些发言权,现在四狗子死了,他一个人若是说错什么话,难免遭遇不测。
络腮胡子很随意地看了一眼五虎子,淡淡笑道:“况少爷,您也别挑拨离间了,我知道你们文人就会干这个,可是没用,我们兄弟这是以命搏财,有风险都知道,现在我们的脑袋也都在裤腰带上,说掉就掉,我们明白这个道理。狗子兄弟死了,可是他那份银子一厘都不会少。”
他说这话就是给五虎子听的,因为他没同意给况且松绑替四狗子疗伤,以致四狗子死亡。可是谁都不敢确定况且一旦手脚得到自由,会不会用妖法团灭了他们。所以不给况且松绑,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意思,起码五虎子没提发对意见。
当然死了人就要给予补偿,四狗子名下的那份银子仍然有效,这样五虎子可以得到双份。
果然,五虎子听到这话,顿时眼里闪烁着狂喜与贪婪的目光,谄笑道:“多谢老大。”
“别做梦了,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这一百年来有人绑架要求赎金十万两银子吗?你们根本就是疯了,一两银子都别想拿到。”况且冷笑道
“那好啊,我们拿不到银子,就不会放了你,你就坐在这里等着饿死、冻死吧。”
仓库里潮湿寒冷,那六个人此刻已经冻得哆哆嗦嗦,可是他们不敢点火来烤,只能借着手中的火把取暖。饶是这样,他们也只怕是支持不了多久。
不过他们可以轮番看守况且,两个人一班,其他人躲起来休息,然后再换班。这样算起来的话,他们料定况且耗不起。
他们哪里知道,况且虽然手脚动弹不得,一身从小练就的内力犹存,根本不惧这份寒冷,他自忖不吃不喝挺个六七天应该没问题,有这时间,练达宁和小王爷师兄就是挖地三尺,也把他找出来了。
苏州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以知府衙门那些捕快的能耐,搜索全城用不了几天,他们可是有遍布城里的眼线。更何况魏国公还在这里等着消息呢。
魏国公在城里,这些人就敢绑票,分明是给魏国公上眼药,会有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况且最怕的不是饿、渴、寒冷,这些他都能应付,他最怕的倒是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顿刀枪棍棒,那样能否保命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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