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给你把脉,我把脉也是要钱的,这次咱们还是两清了。”况且义正严词,显得很大方。
李香君着实被况且气的不轻,好一会才缓过来,向来都是她把所有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让他们既近不了自己身,又舍不得离去,只好天天大把银子的来孝敬,最后连手都没摸着。
她跟况且说摸她的手要钱,已经是客气的了,她看不上的男人,就是花几百两银子也别想摸到她的手,充其量座位离她近一些,今天却被况且搞乱了心境,不仅主动握住他的手,还被他把初吻夺走了,这可是她想要给自己的真命天子的礼物。
这小浑蛋占了便宜就罢了,还一副吃了大亏的架势,动不动就很大方的说什么两清了,两清个头,她现在对他的恨意简直犹如三江五湖。
“好了好了,喝口酒吧。”况且把酒瓶凑近她香唇边。
“你怎么又好心了,不是想要把我活活气死吗?”李香君喝了一大口酒,这才有了些精神。
况且服气了,他原来真是想把她气走的,可是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位小大姐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跟她好好“聊聊”,今天是没法过得了这一关。
“我不是故意气你,刚才那是意外,我也没想要那样。”况且连忙撇清道。
想到那一吻,虽则只是轻轻一啄,倒也无比销魂,当时他身子都有些软了,这才明白名妓真不是好招惹的,那些男人天天如苍蝇般围着她们转,倾家荡产在所不辞。难道他们是傻子疯子?绝对不是,而是这些名妓太有手段了,从小炼就了一身“铁布衫”软功夫。
“你还敢说不是故意的?”李香君又要被气昏过去。
“好,不说,反正已经两清了。”况且继续搅和,不肯罢休。
“这个词儿也不许再说了。”李香君气得直摇着粉头。
“那好,咱们不是两清,就当你还欠我的,我这人很大方,不要你还就是了。”况且赶紧咬定,他可不想自己最后还欠她什么。
“好吧好吧,我服了你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今天是遇到鬼了。”李香君叹口气,只觉得浑身无力,说不下去了。
况且想安抚她一下,刚伸出手,觉得不对,又缩回去了。况且心里觉得奇怪,怎么见了别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动手的yù_wàng,为什么见到李香君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毛手毛脚的呢?想不到啊,自己也是个坏人!
李香君没力气说话了,把酒瓶抢过去,猛喝了几口,忽然心里又明悟,这小浑蛋绝对是跟自己一样,不应该是这世上的,这世上的人没有这么混账的。
两人一时都无言,况且是休战,不想继续走气死人的路线,李香君则是被他气的一时间缓不过来。
“你怎么能看出来我身上有什么成年锁?还有,你也真的被下过这种成年锁吗?”最后还是况且主动开口了。
“这是两个问题,而且应该我先问你,你若是能让我满意,我就告诉你。”李香君气归气,思维还算清晰。
“好吧,你问吧,女士优先。”况且很男人地道。
“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经常感觉自己不应该是这世上的人,也是在错误的时间,降生到错误的地点?别否认,要不然你也不会一下子就说破我的心事。”李香君一双使摄人魂魄的美目紧盯着况且。
况且心中一动,差点哭了,这还用感觉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世上的人,本来在那一世活的挺正常的,说不上滋润,却也不用担惊受怕啊,不知为何被一个浑蛋一脚踹到大明朝了。
现在他虽是个才子,还是个大诗人,享受到了前世不敢想象的荣光,可是他还是经常觉得憋屈,一个在电气化时代生活惯了的人,回到这种半原始的农耕社会里,怎么说都是一种倒退吧?
好在他是学艺术的,生性豁达,对任何事都无可无不可,这才慢慢适应了。
他想到在前世时,一个城市没有了电力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一座死城,城里的人根本没法生活,肯定会逃离。可是,自己现在却要在这样的世上活一辈子,想到这事他嘴里就塞满了黄连。
“怎么样,我说中了吧?”李香君得意起来,顿时眉目生辉。
“嗯,我是有这种感觉。”况且眼中湿润,顺她的话儿点头道。
“所以咱们是一种人,同一种人,这世上像咱们这样的人,可能就咱们两个,所以咱们不是外人,是一家人。”李香君又热切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摇晃起来。
“什么,一家人是啥意思?你不会想要嫁给我吧?”况且忽然有些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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