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到那张神秘的信条之后,高珩已经无心去管到底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告知这则消息。
他只知道,这其中提到的地名极有可能就是程金枝此刻所在之处。
在如今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手中的这条线索,无疑像是从黑暗中漏下来的一缕星火。
尤其是“人命关天”那四个字,更是看得高珩心中惊惧不已,再也不想多耽搁一秒。
于是即刻便让沈钧带上人马离开王府,一行人直奔此地而去。
燕王府在城西,离信条中所提到的地方委实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纵使快马加鞭,也需要花上半个时辰才能到达。
此时已快临近天亮,街面上有些起早市的的小贩已经开始陆续出门摆摊。
突然看见燕王府如此气势汹汹的阵仗,一时都被吓了一跳,四下退让之余,私底下都在纷纷猜测定是出了什么事。
而刚拐进那条花衣巷,高珩等人远远就望见其中一户人家上空正冒着一股浓烟。
只因为这附近的住家不多,加之许多人还在睡梦之中,所以并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高珩心头一沉,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像眼前这团不断升起的浓烟一般开始四散蔓延,让他神情严峻地收紧了两颊的肌肉。
“殿下,信中所提到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耳边传来沈钧急切的声音,抬眼间,只见面前是一座相对独立的宅院。
此时正大门紧闭,里头也是寂静无声,但从规模和建造上看来便知,并非是一般普通百姓所居之所。
只因为这京城比屋连甍,楼宇众多,处处都是达官贵胄的豪宅大院,因而夹杂在其中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那股冉冉升起的浓烟,正是从这户人家中冒出来的。
“殿下,属下看过了,是里头一间屋子烧着了,院子里明明还有其他人,却没有人出面救火,看来这火烧得很是蹊跷。”
沈钧带着几个身手敏捷之人顺着外墙飞身而上,想要先行察看一下这座宅院的情况。
片刻之后便悄然落地,走到高珩面前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交待了一番。
而听闻沈钧所述,高珩眉间一紧,只觉心中焦急万分,急如星火。
为了不让里头的人听到动静而有所戒备,直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便立即下令道。
“撞门进去,快!”
待他话音刚落,沈钧便带着一众手下合力撞门,很快就破门而入。
刚一进门,众人就闻到了一阵焦味借着风向扑面而来,全都下意识地掩住了口鼻。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私闯民宅!知道这宅子的主子是谁吗?”
见到突然有一大批人马来者不善地闯了进来,自然惊动了府内看守的护卫。
“大胆,见了燕王殿下还不行礼!”
“什么?燕王殿下?”
沈钧神色肃然地高喝一声,一语便就让这些护卫大惊失色,各个都显出了始料未及的诧异表情,全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尤其是之前协助太子放火的那个护卫头领,更是像做贼心虚一般脸色大变,刚想找人去请示太子,却见高珩冷着脸朝他走了过去。
“不知燕王殿下突然带人这样大动干戈地闯进来,到底所谓何事?”
这护卫头领见状急忙很是恭敬地朝着高珩躬身行礼,眉宇间若有似无地夹杂着一丝畏惧之意。然而高珩却并没有理会他这番冠冕堂皇的话,也没有提到太子,而是直接容色冰冷地沉声质问道。
“燕王妃在哪里?”
“燕王妃?”
那护卫头领闻言眸子一闪,语气却明显少了几分底气。
“小的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你不懂?”
高珩聚拢眉峰,下一秒,便直接将手中的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本王再问你一遍,燕王妃在哪里?”
“燕王殿下,小的...小的真不知道燕王妃在何处?这里根本就没有殿下要找的人……”
望着脖子上这把寒光凛然的长剑,这护卫头领心中胆怯,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可出于对太子的忠诚,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装傻,但整颗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他原以为高珩只是加以威胁,不会着的动手杀自己,岂料话还没说完,却见高珩脸色一沉。正要手起刀落之际,这才惧怕不已地大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燕王妃她…她就在那间屋子里!”
看着这护卫头领所指的方向,高珩的脑中突然“嗡”得一声巨响,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从头顶直直地劈在了心坎上,堵住了胸口所有的气息流动。
手中的长剑怦然落地,凄然而响亮。
他迈开脚步,像一阵迅驰的疾风,不顾一切地朝着那片火光潋滟飞奔而去。
“金枝!”
“殿下,您不能过去!”
见高珩要只身冲向那片火海,沈钧急忙也带着一批人追了上去。
而剩下的人则留在原地待命,借以控制面前这些护卫,以防万一。
眼前这座屋子烟气弥漫,火光冲天,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生的气息。
炽热的火焰大肆地吞噬着所有的一切,屋檐已经有好几处地方被烧塌,摇摇欲坠地支撑在那里,似乎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地。
自己终究是来晚了。
这如同炼狱一般的痛苦和折磨,到底还是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和承受了。
高珩现在只在心里不断地祈祷恳求,程金枝和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只要他们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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