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等我一剑斩了你,岑长司自然会将我拿下。”
高珩原本已经失去理智,心里满满只有对太子积压多年的怨恨。
一心只想为自己,为程金枝,还有面前这些因他而死的下属报仇。
但是,就在刚才岑风及时出现制止了高珩的冲动之举后。
他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收起了那颗义无返顾的复仇之心,整个人都变得冷静了不少。
毕竟自己此刻若是为了报仇逞一时之快而除掉太子,那无论是燕王府还是自己的生母慧妃。
必然都将要大祸临头。
为了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阴险小人,根本不值得做出这样的牺牲。
但是看着太子这副得又想趁机陷害的狡猾之态,他并没有直接放下手中的剑,而是表现出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没有半分收手之意。
“高珩,你疯了吗?如果你真的杀了本宫,不仅是你,就连你刚才拼死救下的程金枝,还有燕王府,都要给你一同陪葬!”
见高珩当着岑风的面还不肯有所让步,太子以为他是真的心意已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
原本已经松弛的精神又再次骤然紧绷,连带着肩膀上那道因为时常受到牵扯而产生的剧痛,脸上顿时惨白一片。
一想到前不久才刚刚被程金枝用发簪抵着脖子,现在又被高珩拿剑紧紧相逼。
让他不禁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地感叹,这两个人果然是夫妻。
“燕王殿下,太子说的对,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弑杀当朝储君是何等株连灭门的大罪。来日方长,切莫冲动行事。”
岑风见高珩对太子的话依旧无动于衷,便走到他身旁压低声音劝了一句。
心里却并不认为,一向沉着冷静的高珩真的会冲动至此。
而听闻岑风此言,高珩微侧过脸心领神会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眸色深重地盯住了太子。
沉吟片刻之后,只见他突然拧紧眉角,握紧手中的剑柄抬手一挥......
“不要,不要——!”
性命攸关之际,就在太子惊恐无比地为之一振,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扯着嗓子大喊出声时。
却见高珩瞬间调转了挥剑的方向,削断了他发髻上的双龙戏珠发冠。
随着金光闪闪裂成两半怦然落地,太子像是刚从阴曹地府走了一遭,整个人都处在魂不附体的发懵状态。
半晌之后,才抬起颤抖的左手,覆上了自己凌乱的发髻。
“亲手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但是我保证,这个双龙戏珠发冠,就是你的下场。”
说是恢复理智也好,还是心中尚且还顾念一点兄弟亲情也罢,高珩终是将剑收回了剑鞘。
“岑长司,我要带金枝回府,剩下的,就有劳你善后了。这一切到底孰是孰非,你看的清楚,相信父皇也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高珩神色冷寂地说完便走到沈钧身边,在目光感激地和他对视一眼之后,便重新抱起了程金枝。
“殿下,王妃她…没事吧?”
身后传来岑风关切的话语,高珩加紧手中的力道,语气温和而坚定地道出了一句。
“岑长司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话音刚落,他便收敛神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高珩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得以放下。
像是肩上突然被除去了千斤重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顺畅和畅快了许多。
他心里的确万般庆幸。
若非岑风及时出现,或许此时此刻,他已经将自己和身边的人逼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望着昏迷不醒的程金枝,高珩又深深地聚拢眉峰,眼中覆上了一层浓重的忧心之色。
“除去太子殿下之外,其余的人,全都给我拿下!”
身后响起了岑风果决的声音,也清楚地显明了他对于此事的立场和判断。
岑风又在危急关头救了他一次。
而这句话,也让高珩完全放下心来,抱着程金枝坐上马车,朝着燕王府奔驰而去。
“岑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吗?”
太子心里本来因为高珩一事而怒不可遏,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如今见岑风突然要对自己下手,更是像抓狂一般冲到了他的面前,眼眶中溢出的怒火险些能把自己的眼睫毛都给烧掉。
“刚才分明是高珩拿剑企图杀害本宫,你和你的手下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别忘了你们屠灵司毕生的使命就是只效忠父皇,你如此包庇高珩,到底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这个世上喜欢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人实在太多了。下官从来都不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
而面对太子杀人般的眼神和无比激动的情绪,岑风却显得很是平静,似乎全然不为所动。
“殿下上次私调城防军围攻莅安侯府就已经被陛下勒令警告,如今又私调弓箭手企图围攻射杀皇子,这样毫无法纪可言之事,下官不能不管。”
“住口!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你有什么资格妄下论断!”
太子抬手戳着岑风的肩头,整张脸都因为愤怒和怨气而变得狰狞扭曲。
“你听清楚,分明是他想要杀本宫灭口,本宫是为了自卫才调这些弓箭手来防身。本宫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太子,别说是调城防军,就是调禁卫军,本宫也照样有资格。而你,别以为父皇信任你,就可以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那请问太子殿下,燕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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