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蓝望着他冷傲的样子,捂着嘴,扭头冲出了后台化妆室。
方孝龄对着南庆道:“我该带她去机场了,阮先生,你保重。”说着,快步追了出去。
南庆的手扶着梳妆台,整条臂膀都颤抖得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拳头慢慢地握紧,他忽然回转身,对着前方猛力地一击,正中梳妆台上明晃晃的镜子。镜子碎裂成了蛛网,尖锐的边角刺伤了他的手,鲜血顿时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阮伯雄夫妇箭步上前,两人同时掏出手帕,包裹住了他流血的手。
“庆,你疯了吗?你还记不记得你这双手是用来弹琴的!”阮太太紧捂住他的伤口,又惊又痛地轻斥道。
作为一个演奏家,南庆向来爱护自己的双手如同生命。他从来不碰任何刀具,也不做任何粗重的工作,为的就是怕伤害到自己的手,影响到手指的灵敏度和力度。可就在刚才,他竟然情绪失控到用手砸镜子的地步。他看不见,也许他不知道自己会砸到哪里,又也许,即使摆在他前面的是更坚硬的东西,他也会照样一拳捶过去的。
“有什么用?”南庆甩掉手上包着的手帕,任由鲜血继续滴到地上。“这世上总会有人的琴比我弹得好,所以即使我不弹了,也没什么可惜的……我注定永远不能成为任何人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更不要说做到无可替代。我一点也不重要、从来都不重要!”
“庆,你怎么会认为自己不重要呢?”阮太太看着他的眼神心疼里带着隐隐的自责。
“什么话都等去医院包扎了再说。”阮伯雄说着就来夫拉着南庆走。
南庆甩开了他的手,带着一种执拗而脆弱的神情道:“不必了,我最怕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弄得看上去好像我很重要似的,每次在我几乎以为自己真很特别的时候,马上我就变成‘退而求其次’的那个‘次’了。哈哈,不要这样了,我不稀罕!如果不能成为别人心里最好的那一个,就让我什么都不是好吗?别再把我推到那个‘次要’的可悲位置!你们知不知道,很多时候,‘第二’就意味着‘零’!拜托你们,让我这个‘零’有选择消失在人前的权利,选择躲藏起来不被所谓的善心人士捡到继而大发同情的权利好吗?有限的善心并不能让一个零变成一百,并不能让一个‘次要’变成‘重要’,只能让他变成一个他自己都看不起的笑话!”
“庆,我们可以离开,但你要答应我,照顾自己。”阮太太临走前交待道,“也许你所有的指责都对,可即便如此,你总要善待自己。”
南庆的神色稍微冷静了些,缓了缓道,“你们放心,我的伤,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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