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两瓶够吗?
丘杉站在货架前犹豫了一下,从货架上单手抓出两瓶水, 放进手推车里。手推车的金属网承受小小的撞击, 发出“嗡嗡”的清越声音。
这声音有点好听,像一只小人鱼弹奏竖琴, 丘杉心情愉悦。
结了账, 拎着一袋子东西走出超市,丘杉被烈日推出的热浪迷了下眼睛, 她微微眯眼, 传入耳朵的蝉鸣声忽然大了起来,大脑好似被弱小的电流电了一下, 变成了废旧电视的雪花屏幕。
过了一瞬, 她睁开眼睛,恢复清晰的视野中一位穿了白色衬衫的姑娘从面前走过,吸住了她的眼球。
丘杉分不清是刚才的电流还没消, 还是她被眼前这个人又电了一下。
正是盛夏, 傍晚太阳半落不落的, 仍然很热。白衬衫姑娘好像不在意空气里未散尽的热量, 眉毛不皱, 眉心舒舒展展的,从丘杉面前走过, 连晃动的黑色长发都仿佛有好闻的淡淡水墨味, 让人心中清凉。
丘杉跟了上去。
她原本就要走这条路。
这次出差的采访任务提前完成了,赶上周末,同行的前辈顺便去访友, 丘杉对这座城市有些好感,找了间环境清静的酒店打算多住两天。打酒店大门出来,步行两分钟就到一座面积颇大的公园,公园内绿树荫荫,风景美好。穿过公园,就是这间超市。
这会儿还有些热,公园里人不太多。丘杉与那白衬衫姑娘之间有两米的距离,走了一会儿,白衬衫回头来看了丘杉一眼,眼神友善,带点好奇。
丘杉微笑以对,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也好奇起来。
她走上前对白衬衫说:“你好,我来这儿出差,住在公园那头的酒店。这座公园很漂亮,我从地图上看到它叫‘李顿公园’,请问有什么来历吗?”
对于突如其来的搭讪白衬衫有些惊讶,不过丘杉已经解释两人同路,理由比较充分,白衬衫回答道:“历史上我们这里出过一位清官名叫李顿,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后来建了公园,就以他的名字来命名了。”
“原来是这样。”丘杉笑了笑说,“西笺市的文化氛围真是非常浓厚,我第一次来,来了就喜欢上了,临时起意多留两天。你好,我叫丘杉,杂志社记者。”
“你好,我叫邢博恩,在旁边的研究所工作。”白衬衫说,“这个公园以前面积很小,前几年才扩建的,扩建之后,周围空气都好了很多。”
两个人都有交谈的意愿,边走边聊,气氛愉快,不知不觉太阳就落下了地平线。天说变就变,太阳落后,空气中的热度分秒必争似的在消减,她们才刚刚走到公园另一头,还没迈过大门,雨点就落在肩上。
“小雨。”
丘杉话音刚落,雨点就变大了。
“……”
幸好马路斜对面路口就有便利店,店员抱着伞筒放到店门口,直起腰扫视一圈匆忙躲雨的路人,露出了十六颗牙,笑容十分讨打。
丘杉扎紧手里的塑料袋防止进水,说:“我去买两把伞?”
邢博恩只是出来走走,身上就带了个手机。雨也不知道会下多久,她道:“我到那边保安亭站一下,打电话看有没有朋友在附近。”
丘杉道:“好。”她快步过了斑马线,正要迈上马路牙子,忽然心里有所牵动,回头看了一眼邢博恩,就在这时她脚下打滑,双手没来得及胡乱挥舞两下就扑倒在地。
“嘭”的一下,周围人都看过来。
“嘶……”丘杉捂着嘴爬起来,发现嘴里流血了,门牙疼得她怀疑世界。
邢博恩听见声音跑过马路,看见丘杉血呼啦的嘴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急道:“你怎么样?牙磕掉了吗?”
丘杉忍疼张嘴,对邢博恩呲牙,含混不清地问:“怎么样?”
“掉了……半个门牙。”
大雨点越来越密,丘杉蹲在地上找那半颗牙,黄焖鸡米饭店里的老板娘拿了把伞出来说:“给,你们先打着。”
邢博恩道了谢,在丘杉头顶撑着伞。
丘杉捂着的嘴时不时地滴几滴血下来,看得人心惊胆战,丘杉脸上看得出疼痛,却一点也不慌,好像掉的不是她的牙一样。
邢博恩见她这么淡定,自己也慢慢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邢博恩对丘杉解释:“我有个表哥是私人口腔医院的医生,他的医院离这里十分钟的车程,我帮你问问……喂?”
挂了电话,邢博恩说:“太巧了!因为下雨有人取消了预约,我们现在过去吧?牙找到了吗?”
丘杉捂着嘴摇头,说话有点瓮声瓮气:“不知道飞哪了,不找了。”她抽出三十块钱问黄焖鸡米饭的老板娘买了这把旧伞,两人立刻打车去医院。
邢博恩下午没有要紧事做,便陪着丘杉补了牙,送丘杉回到酒店,才撑伞走回家去。
丘杉拎着超市买的东西进了房间,边走边脱衣服,先洗了个澡。出来吹干头发,她换了身衣服坐在椅子上,不忙着整理东西,倒是拿起手机开始翻看邢博恩的朋友圈。
邢博恩发动态频率不高,最近一条是两天前转发的一篇文章:《xx疫苗即将上市,哪些人群需要注射?》。
丘杉点进去认认真真读完了这篇文章,发现自己可以去打一针。
她接着往下翻,连着读了几篇科普文章,才终于看见了照片。
照片是一家三口合影,邢博恩配文:今天是父亲节,感谢父亲对我的养育栽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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